她扯了扯虎頭帽上兩隻『毛』茸茸的耳朵,小孩子戴上還真是虎頭虎腦逗趣得很,不知道當年嬸嬸送給音音的那頂鑲有銀點翠帽花的小帽子還見不見,“我和你雖說打賭,也是公平公正的,不是讓鳳哥哥選的麼,選對選錯全憑天意做主。”
她胡鬧的把那頂虎頭帽戴到鳳靡初頭上,還故意取笑說好看,鳳靡初無奈的搖搖頭,由她擺弄,反正不是往他頭上『插』花就好,也懶得反抗了。
小廝領著崔護和十皇子進來,崔護看到鳳靡初的樣子,玩笑道,“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我看也未必,我們鳳大人不管穿什麼戴什麼,即便是小孩的帽子,都是儀表堂堂風度翩翩。”
鳳靡初淡定的將頭上的帽子拿下來,崔護拿起那小小的虎頭鞋,“做得倒是精細。”
景帝儀道,“哪有凝香院的姑娘手絹上繡的花精細。”
崔護打哈哈,“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剛才在街上遇見十皇子,見他一個人,反正也是無聊就約過來蹭個飯吃,不介意多添兩副碗筷吧。”
景帝儀讓人去廚房吩咐多做幾個菜。
她還記得崔護說過,鳳靡初、崔護、老十,過去他們三關係不錯的,只是隨著鳳靡初權勢越大,老十和他們反而不怎麼往來了,這態度是避嫌,只在府裡擺弄花草書畫,也不熱衷參與朝政,就做個閒散王爺。
崔護關心道,“孩子什麼時候出生?”
景帝儀笑道,“怎麼,已經備好禮了麼?”
崔護道,“那是必須的。對了,音音什麼時候回來?德懿可想她了。”他們也真是,居然放心讓這麼小的孩子離了爹孃,去那千里之外的南蠻。
鳳靡初道,“岳父岳母想多留她些時日,就當為我們盡孝吧。”
景帝儀見老十一語不發,“十皇妃不陪著麼?”
崔護拍了拍十皇子的肩,說話和態度倒是沒有因為這些年十皇子刻意疏遠而變化,“十皇妃很是得太皇太后的喜愛,幾乎日日招進宮中陪伴,他沒了媳『婦』陪,這不只能傻乎乎的一個人在街上逛了。”
十皇子笑了笑,鳳靡初問他,“下局棋麼?”
十皇子點頭,“好啊。”
鳳靡初讓人去把房裡收的那套冷暖玉棋子拿到院子裡去,鳳靡初喜歡下棋,棋逢對手是一件樂事,所以他一直想和景帝儀下一局,奈何景帝儀不喜歡下棋,這麼多年也只和他下過一局,沒分出勝負棋局就被打斷了,她也不肯再繼續了。
後來有了音音,景帝儀索『性』提議讓他自己教出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來,鳳靡初倒是覺得是個好提議,便教了小丫頭規則,音音聰慧一學就會,只是她年紀小坐不住,玩了兩日就膩了,覺得還不如爬樹掏鳥蛋好玩。
所以這套棋放在房裡許久沒有『摸』過了。
崔護坐在一旁看他們二人對弈,只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一盤棋還沒有下完,他也沒興趣再看了,他扭頭,見景帝儀在餵魚,他坐過去唸道,“不就一顆棋子嘛,還得琢磨老半天。這一局下完估計太陽也要落了。”
景帝儀瞥了一眼棋盤,老十的棋藝算是皇子裡頭最好了的吧,懂得觀全域性,不會急進,也不會一味退避,她的鳳哥哥與其他人下棋都會讓子,只用六七分精神對付,可一心二用,和老十下棋倒是認真,“若是太陽下山,那就在這連晚膳都吃了再回去唄,哪一回你來不是美酒佳餚招待?”
崔護笑道,“那我倒也不虧。”鳳府的廚娘廚藝可是帝都數一數二的好的,大江南北,米膳甜點粥品小吃全都會做,“德懿自從吃過你們家廚娘做的蒸糕後就一直說想再吃,能不能把做法給我,我回去讓廚子照著做。”
景帝儀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想使壞,“這可是人家拿手絕活,怎麼能隨隨便便的給呢。”
崔護這一回倒是難得聰明,聽出了關鍵,“那如何才能叫不隨隨便便?”
景帝儀道,“隨便玩個什麼遊戲,我輸了就讓廚娘把做法寫給你,若是你輸了,你與鳳哥哥認識那麼多年,總知道他一兩件糗事吧,你就說一件他的糗事給我聽就好了。”
鳳靡初執白子的手頓住。
景帝儀道,“我家鳳哥哥不是天縱英才,年紀輕輕就已聲名遠播了麼,年少輕狂總是人人都有的吧,有沒有和人家鬥過詩輸了,或者酒量還不如現在好時發過酒瘋在酒樓大吵大鬧之類的。”
鳳家的家教嚴得很,這種丟人現眼的傻事鳳靡初怎麼可能做,但是崔護聽了景帝儀的話,還是大笑道,“靡初,原來你媳『婦』是這般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