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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婆媳

明明是太后跟她說,她身份尊貴,嫁給草民出身又還未建什麼功業的元牧笙,那是他元府光耀門楣,她是金枝玉葉,只有她給人氣受的份,不必她去受人的氣。

今日喚元家母子入宮,一來太后是有意要見一見元牧笙的母親,讚賞她教子有方,二來也想看看元母的秉性,是否是好相處的人,免得日後她進門了婆媳之間矛盾。

太后還許她,若是她見過了元母不喜歡,可以在宮外另建一座宅子,讓婆婆自己住,既是保全了孝道,也不必她們二人同住的,看著叫她厭煩。

平樂吶吶道,“……太后。”

太后板起臉來,“還不快向你婆婆認錯。”

平樂咬牙,她慣了不可一世,要在這麼多雙眼睛下,跟人道不是,這聲認錯她是說不出口的。

元帝儀大方道,“公主她性情直率也是件好事,就要成一家人了,既是一家人也不必太過計較了。我也先請公主不要嫌棄我一女流,學問沒公主的好,見識又是淺薄。”

御花園垂涎於她美色的男人簡直要沉溺在元帝儀溫柔似水的腔調裡無法自拔。連崔護都是不由自主說道,“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女子,真是叫人相見恨晚。”

鳳靡初卻是笑的意味深長,元帝儀的溫柔似水他看不到,他看到的只是當初那個抓著兔子的耳朵,一臉不解人事的說著她的話中話的小丫頭。

他始終未忘記那個恥辱,在他輔佐現在這位皇上坐上龍椅後,他曾舊地重遊,卻是人去樓空,山寨只剩一目破敗,再不見那些凶神惡煞曾對著他喊打喊殺的山賊。

該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麼。

太后道,“這丫頭日後有做不好的地方,你儘管教訓她。不必顧著她的身份,她的性子姑娘也見了,我對她是無能為力了,日後還請姑娘多多包涵,幫我把她教好,要打要罵都不必留有情面。”

平樂不敢置信,這是太后會說的客套話麼。

太后拉過元帝儀的手,對於才第一回見面的姑娘,便這般的親熱,這是何等的禮遇和榮寵。“這婚事,由姑娘一手操辦,辛苦了。”

元帝儀含笑的看向平樂,“怎麼會辛苦呢,這也是元家的喜事,我包準辦得體體面面,妥妥當當,絕不會丟了皇上和太后的顏面的。”

……

元帝儀回到房間,踢掉了腳上的鞋子,赤著腳丫子踩在羊絨毯子上。舉手投足純真中不經意帶些風情萬種的優雅溫婉。她抱起她養子籠裡的胖兔子在房裡轉了幾個圈,哼著歡樂的調子,顯示出她此刻的心情大好。

元牧笙卻是欲哭無淚。

要讓元帝儀心情好,不是什麼容易辦到的事,她快樂的來源比較特別,通常是由戲耍別人,把人玩得像是陀螺團團轉卻是毫不自知轉換而來。這是她的一個癖好,任由元牧笙閱人無數,都沒見過這麼“特別”的喜好的。

她在山上無聊時只能逗弄兔子,那些打家劫舍的山賊,她嫌頭腦簡單逗起來委實太沒成就感,也就提不起什麼興趣使她那些滿腹的陰謀詭計。

現在到了皇都了,這地方最多的就是狡黠滑頭之人,元帝儀簡直就是如魚得水,玩的不亦樂乎。今日更是連太后都耍了,元牧笙抓狂的抓了抓頭髮。只覺得自己不管是孤家寡人還是成親,好似日子都看不到什麼光亮,只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元牧笙指著額頭上的傷,一臉哭爹喊孃的沮喪失意,半點也沒要雙喜臨門的的模樣,“娘,算我求你了,放過你兒子我吧。”

元帝儀輕笑,“怎麼了?你不會是覺得為娘給你丟臉了吧?你是眼睛不好使了?沒見到那麼多人羨慕你有個如此年輕貌美的孃親麼。”

“那不叫羨慕吧。根本就是色字頭上一把刀。”他只看到那些被色字迷了眼的男人暈頭轉向的像是蜂啊蝶啊,就會繞著元帝儀打轉,差點沒有把同桌的他給逼到別張桌子去。

元帝儀走去,伸出手指搓在元牧笙額頭的傷處,那是在宮裡時被平樂隨手扔的杯子砸到的,“不過是受了點傷,就叫成這樣,被平樂看到,這婚事定要告吹。你叫得我一聲娘,我又怎麼會害你,喜堂你想怎麼佈置?在屋樑上掛滿紅布如何?”

老實說喜堂如何佈置,元牧笙真是一點也不在意的,他得夾在兩個女人中間裡外不是人,若真成親,說不準一輩子就這麼抬不起頭做人了,那這所謂的喜事,也算不得什麼快活的事。

喜堂就算弄得再好,對他來說就跟靈堂的性質也是差不多的。

元帝儀把兔子放回籠子裡,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