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裡頭的那件也是暗紅色的,但邊緣附近用白線繡成了翎羽的形狀。最特別的就是她的腰帶,是赤金色如意蝴蝶的圖案,是用了金線的。
平樂道,“你怎麼能用金線。”這是皇室的人才許用的。
元帝儀隨心所欲,“這是南蠻的衣服,是我帶過來的,可不知道繡金線的東西這裡不許用,不過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他這樣仁慈也會不知者不罪的。”
平樂氣她老是仗著太后和父皇的寵信,做些逾越祖制的事卻不用受罰,她呢不過下了點巴豆,就連公主的身份都沒了,真不公平。
平樂撇嘴,嘀咕道,“奇裝異服。”
奇怪花紋的衣服和奇怪形狀的首飾,但做工精緻細膩巧奪天工的,尤其篦梳上用浮雕刻畫蓮花的花瓣,蕊心凸出,紋路清楚。平樂以前聽過人說起南蠻的荒蠻落後,還以為那裡的人要不穿獸皮要不穿麻衣呢,原來也不是。
本來姑娘家就對這種能讓自己美麗錦上添花的飾物存在一種追逐的天性。平樂嘴上說奇怪,卻還是忍不住偷看元帝儀的衣服和銀飾。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你這裡的衣裳沒有我南蠻的好看。”元帝儀笑道,“要不要送幾套給你?”
平樂嘟囔道,“誰要啊,荒蠻之地的東西。”
元牧笙道,“你真要這樣穿去?”他們是去喝喜酒的,她這樣是不是有些喧賓奪主。
元帝儀理所當然道,“我本來就是南蠻人,穿南蠻人的衣服有什麼奇怪,我已是挑了裡頭最素的一件了,你們若覺得不適合,我再換其他好了。”
她是開始有些厭惡皇都這裡的女人的衣服了,後襬弄得長長的,像是拖地的掃把,走起路來一點也不方便,只能規行矩步的走,她已經膩了。如今只是穿回讓自己舒服的衣服。
“還是這樣吧。”元牧笙怕惹煩了元帝儀,她索性跟人對著幹,真換件更豔麗扎眼的出來。
她的容貌本來就有夠惹人注目,已是到移開目光都很艱難的地步,現在又是把自己打扮成這樣。元牧笙頭疼,又叫總管去倉庫多拿了一副古畫包好,就當為了他這我素我素的娘,事先跟那九皇子賠罪,別人送一份賀禮,他就送兩份吧。
……
花轎迎門,到王府祝賀的大臣都隨著九皇子出外接花轎看熱鬧。
宗正去疾也來了,走到鳳靡初和崔護身邊,人前裝作交情不深,只做禮貌性的招呼,他笑道,“這場面真是熱鬧。”
朝中舉足輕重,但凡有分量的大臣都收到了喜帖來了,那是給陸家和豹國公兩家面子。
這九皇子想拉攏的人還真不少。
九皇子踢了轎門,喜娘將新娘子背起。結果迎面又來了三頂轎子,平樂打扮太久,耽擱了不少的時間,元帝儀又是添亂,非要先繞到城西那家鋪子說要買什麼東西,結果來到時,已是有些晚了。
元牧笙做人一向很守時,偏元帝儀什麼都順自己性子來,說守時那是君子所為,但她不是君子,所以她高興守時就守時,不高興,那就遲到。上一回太后在御花園設宴,也是元帝儀突發奇想要繞去城北買新鮮出爐的包子才遲的。
元牧笙下轎後便是朝著九皇子那作揖。
元帝儀玉手撩開簾子,一下轎,赤金腰帶勾勒出的小蠻腰,細得像是像隨風擺動的柳枝。眼兒帶著秋波,嘴角含笑。
喜娘低聲喚了九皇子三次,九皇子才回過神來。
那些大臣有的是帶了女眷來的,見了元帝儀一個個明目張膽的瞧著,目定魂攝,不能遽語。
宗正去疾看了看婉貴妃的,又是看了陸家的女眷,雖是保持了端莊的儀態,但臉色黑得像是塗了墨汁,他輕聲道,“每每見到這元姑娘總要驚豔,只是未免有些過頭了。”
還好這新娘蓋著蓋頭,沒看到自己的相公盯著別的女人目不轉睛,否則也要七竅生煙了吧。
崔護道,“有什麼不好,多賞心悅目。”
鳳靡初道,“願意如此就說明還有讓她取樂的價值。”
宗正去疾笑道,“我和鳳大人說的是同一件事麼?”他怎麼覺得鳳靡初對元帝儀的看法似乎與他不同。
鳳靡初笑,“是吧。”
平樂見到九皇子進府了,跺腳道,“都怪你,賀禮不能親手交給九哥了,這是我親自挑的,我想親手給他的。”
元帝儀嘲諷的笑道,“你以為你九哥稀罕這份禮麼。”他壓根連平樂會來都不知道。
進了廳,媒婆才放新娘子下地,把綁著紅花的紅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