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中內患未消,自己的內政尚且顧不過來,若還要去顧其他小國的家事那就欠缺理智了。
宗政去疾想借兵奪權,目前的形式不太可能。
鳳靡初不發表意見,只是笑道,“小姐說得是。”
景帝儀抽回手,這次用袖子搔他的眼角,“若扶戚真是有心依附,只是圖得以保全那彈丸之地。那條件還不是任由你們開。名義上結成兄弟之邦,實則併入屬國,以後年年上供歲歲來朝,不費一兵一卒。鳳哥哥覺得朝中大臣是支援的多,還是反對的多?”
朝中大臣大多圖的是安逸,能不打仗最好不打仗。
鳳靡初睜開清亮的鳳目,對她的騷擾很是無奈,“小姐是想問我是支援還是反對?”他並不正面答,只道,“朝中人人敬畏陸賦三分,就唯獨小姐由始至終不失真性本色。”
她又不是朝廷的人,“司馬懿和諸葛亮都是臨危受命,扶持幼主,論兩人才智謀略也算旗鼓相當,可最後是司馬懿贏了,他贏在比諸葛亮命長。我還這麼年輕,我怕什麼。”
鳳靡初笑道,“此後一定好好聽小姐的話,作息規律,注重飲食養生之道。”
景帝儀滿意,撫撫他的頭,表示他可以安心的小憩了,“這至曉不眠也是病症,聽我的話才能好得快。”
鳳靡初再次閉上眼,“小姐可知是誰接待那位扶戚使臣。”
“誰啊?”這等小事不值得猜。
鳳靡初也不賣關子,“牧笙。”
她聞言,哈哈笑了,笑得不懷好意,才剛說牧笙畏妻如虎,“該不會那位使臣是女的吧?”
“小姐聰慧。”
“年輕貌美?”
鳳靡初引經據典,“君子目不邪視,耳不妄聽,倒是沒注意樣貌。不過聽聞是扶戚皇室宗親的女兒,貌美待字閨中。”
說得自己倒像正人君子,景帝儀道,“這種事不瞞,平樂吃味,瞞了又顯得心裡有鬼。平樂要是知道了,不知道牧笙是要跪算盤,還是頂夜壺。”
鳳靡初提醒,“牧笙可是你兒子。”
“是啊。”所以坑害起來更要不遺餘力,“我在教他夫妻之間要坦誠相待,才能恩愛不移。”回去後要不要在府裡設盤賭局,“你覺得他是會跪算盤還是會頂夜壺?”
鳳靡初好笑,不再言語了。他睡了一會兒,到了崔護府邸景帝儀把他喊醒。
方穎壽已經有七個月身孕,身子笨重了,走步路都得有人扶。她見到景帝儀,吩咐人備茶果,想拉景帝儀進房裡有些悄悄話要說。
崔護很緊張這第一個孩兒,知道景帝儀過來肯定要給方穎壽看診,“我不能聽嗎?”
方穎壽笑道,“我和帝儀聊姑娘家的體己話,侯爺就和鳳大人聊國家大事吧。”
景帝儀和方穎壽回房給方穎壽把脈,方穎壽撫著肚子,慈愛關切又有些許緊張擔憂,直到景帝儀告訴她脈象很平穩,她才鬆了口氣,“近來這孩子動得有些頻繁,我還怕是不是沒注意到什麼,吃了或者用了對孩子不好的東西。”
景帝儀道,“沒事,你也不要太緊張了,緊張過頭反而才是影響身體。”叮囑她什麼能多吃,什麼要少吃。
方穎壽點頭,記下了。其實起初她也沒多想,只是看到侯爺因為肚子裡的孩子一驚一乍,她也才跟著緊張。
方穎壽讓服侍的丫鬟退下,小聲問,“帝儀,把脈可以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麼?”
還以為她想問什麼,神秘兮兮的,景帝儀笑道,“怎麼,難道你也像帝都裡其他的官家夫人重男輕女?”
方穎壽道,“男孩女孩我都喜歡,都是我和侯爺的孩兒,我是一樣疼愛的。只是侯爺是獨子,我嫁給侯爺這麼多年才有身孕,若又是獨苗,更希望是男孩,能繼後香燈。”
“崔護也這麼想?”
“侯爺說生男生女是註定的。他倒希望是女兒,只是又怕生了女兒要提心吊膽。我也不知王爺說的提心吊膽是指什麼,我問他也不說,可能是因為認為我幫不上忙。”
景帝儀忍俊不禁,是該提心吊膽,之前禍害了這麼多良家婦女,當然怕日後若生女兒會被像他這樣自詡風流的人拐跑,“你家侯爺之前那麼多妻妾,可她們也一樣無所出,所以即便你這胎真是獨苗,也不關你的事,是你相公的問題。既然他都不在意孩子是男是女,你在意什麼,難道不是平安是福麼?”
方穎壽想了想,覺得景帝儀說的不無道理,孩子平平安安才是最要緊,“怎麼同樣的話怎麼你說出來就格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