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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身世

景帝儀輕笑,想起當初黎雙為了嫁給十皇子,除掉了清芩與她做買賣,求她不要擋了她的去路,後來還真是得償所願以區區崔府婢女卑微的身份坐上了皇妃的位置。她成全了黎雙,一是想看她背後的人最終的目的,二是想看黎雙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是什麼對她這般重要,讓她丟掉了自由丟掉了情愛,留在帝都這個鑲了金的籠子裡作繭自縛。只是四年了,不見黎雙有什麼動靜,她都在想是不是她想多了想錯了。

景帝儀問,“她常去看你?”

“來過幾回。”方穎壽同情道,“一個異鄉女子在這無親無故,沒有孃家可仰仗,也不像我無聊時還能時常去鳳府找你說些貼己話。上一回那位陸少夫人在府裡辦詩會,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歡那些官夫人的應酬,只是那次十皇妃正好在,我見她愁眉不展來我這一句話也不說就靜靜坐著心事重重,就帶她去了,沒想到那陸少夫人看著和善親切,卻在背後說那些輕賤皇妃身份的難聽話。恰巧被我們聽到了,後來十皇妃也沒怎麼來崔府了,也不知是不是氣惱我自作主張把她拉了去,害得她受辱。”

“她氣惱什麼,你們對她已經足夠好了,她出嫁時的嫁妝不還是你置辦的麼。”

方穎壽欲言又止,不過時隔多年,何況景帝儀不是碎嘴的人,其實說與她聽也沒什麼,“那些嫁妝是宗政王子走之前幫黎雙備下的。”

景帝儀微訝,“宗政?”

方穎壽點頭,與景帝儀說了心裡的秘密,卻不知這個秘密景帝儀早知曉了,“其實我看得出這二人是有些情誼在的,只是如今遠隔千里,相隔天涯,彼此覓得良緣,也好,終究是情深緣淺。再糾纏康怡公主必定容不下她。”

景帝儀想到他們之間的阻礙根本就不是康怡,而是叫人慾罷不能叫人攀上頂峰的權勢和野心,情愛與之一比便輕了,就像曾經的計卿澄和老九,“黎雙知道麼?”

方穎壽搖頭,“宗政王子交代過不必說與她聽,侯爺也說這些不知道比知道好,這份嫁妝貴重的不是它的價值,是這份情,對彼此皆是負擔。”

景帝儀倒沒想到崔護還能說出這般有道理的話,倒小瞧他了。

“這路是她自己選的,不論平坦還是坎坷,就算被荊棘扎得一腳的血也要繼續走的。”景帝儀意味深長的說著,從女兒揹著的小袋子裡摸出蜜餞,音音奇怪,阿孃怎麼知道她藏了吃的,這些是她昨日又哄著哥哥偷偷買的。

景帝儀可不覺得黎雙會被那麼幾句輕蔑的話就刺傷,當初她即便是對著身份高貴的康怡都能張牙舞爪,和那些目光短淺,就困在那麼斗大的天地裡圍著相公打轉的女人不一樣,“那些閒言碎語影響不到她的,估計她們背後也說了我不少。”

方穎壽看著她道,“被人說三道四,你不生氣?”

“詩會茶會花會,這些不過都是風雅些的名頭,聚在一塊跟那些坐在樹下搖著蒲扇道人是非的三姑六婆也沒什麼兩樣,不過是穿的光鮮一些富貴一些。你難道還想要我和一群長舌婦計較麼?”

方穎壽聽到景帝儀這般形容,倒也覺得有些貼切,忍俊不禁,“鳳大人炙手可熱,帝都多少貴婦想與你結交,即便知道你難請動,一旦有這種聚會還是會給你遞帖子,她們之中有不少人也是想透過我與你攀上關係。”

景帝儀眼珠子轉了轉,道,“你說若是下一次她們說我閒話時回頭我正巧站在她們身後,她們會不會嚇得膽顫心驚,回去以後擔心我會告枕頭狀,叫鳳哥哥刁難她們的相公,繼而吃不好睡不好?”

方穎壽笑道,“或許吧。”

“她們,你不理會就得了。”那些女人聚在一處,不是聊首飾衣裳,就是聊誰家的相公又高升,納了己房妻妾。“至於黎雙,你也不必對她心懷歉意,說不定之前她還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這話是什麼意思?”

方穎壽心中是一方淨土,沒蒙塵受汙,一個人心懷善念,一日一月一年不難,只是她們兩認識這麼久,方穎壽倒是一點沒變,心思依舊單純,認為身邊的人也皆是好的,包括她景帝儀。

她與方穎壽應該是方枘圓鑿格格不入才對,可也往來了這麼久,過去那些就不必說給她聽了,“哪個府邸的女婢沒有說過主子閒話,沒偷過懶,偷吃過主子的吃食,說不準黎雙都幹過。”

方穎壽搖頭,“她還在府裡伺候時雖然話不多,做事卻勤奮仔細,對我也是盡心盡力。我還記得有一回廚子做了棗泥糕,我見她一直盯著那點心,以為她想吃,便給了她,可是她卻留了下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