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姣已經偏執的認為,殺了她爹孃的就是趙冬月的爹孃。
她曾經的想法就是給爹孃報仇。
可趙冬月的爹孃死了,她的恨無處可去,自然就落到趙冬月的身上。
正想著,內傷的疼痛讓她不由皺眉。
徐秋淺壓下疼痛,看向谷姣:「是誰告訴你的,殺你爹孃的是趙冬月的爹孃。」
對於這個問題,谷姣沒有隱瞞。
徐秋淺聽到後卻覺得怪異。
為什麼會有人特地過來提醒谷姣,提醒的還是錯誤的真相?
那些人是衝著谷姣來的?
還是趙冬月?
方才還能夠忍下去,但是這會兒卻越來越疼。
那鋪天蓋地的疼痛幾乎要將她吞沒。
徐秋淺咬牙忍住,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必須得快點解決了。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隨即出聲道:「這樣吧,我知道你肯定會覺得我這是在幫趙冬月開脫,但是你相信我,我肯定會找出證據。」
谷姣猶豫不決。
一方面是殺親仇人的女兒,一方面是對她有救命收留之恩的恩人。
都是對她很重要的人。
她無法抉擇。
為什麼三天了她都沒有殺趙冬月,也是因為趙冬月的身份,如果是換作別人她早就毫不猶豫的殺了,折磨致死。
可趙冬月是秋淺姐的妹妹。
就算不是親妹妹,兩人關係似乎也不錯的樣子。
所以她才會猶豫到現在。
而現在徐秋淺讓她先暫時放過趙冬月。
她……
正想著,只聽到趙冬月的驚呼:「姐姐!」
谷姣回神,看到徐秋淺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暈倒在地上,頓時慌了。
「秋淺姐?秋淺姐你怎麼了?」
她搖晃著徐秋淺,徐秋淺卻沒有半分動靜。
趙冬月咬牙一步步趕過來。
「快,先將姐姐帶回去。」
「對對對,先將秋淺姐帶回去。」
谷姣抱起徐秋淺往憑風城趕,根本就不管趙冬月,如果趙冬月此時逃的話,肯定能逃掉。
但趙冬月沒有。
她沒有絲毫猶豫的跟了上去,哪怕自己也虛弱不行。
回到憑風城,在一陣兵荒馬亂中,谷姣拜託其他家族宗門的請來了一位真君給徐秋淺看傷勢。
「是內傷,應該是受了真君的神識凝成的一掌,又連日奔波,加上心神疲憊,才會如此。」
真君神識凝掌,是元嬰期的法術,便是金丹期都無法承受,更別說徐秋淺一個築基中期。
聽到連日奔波和心神疲憊幾個字,谷姣咬了咬唇。
「我不知道。」她低聲道。
如果她知道秋淺姐是受了這麼嚴重的內傷趕過來,她剛才肯定不會那樣。
殺趙冬月固然重要,但是現在對她來說,秋淺姐的命對她更重要。
現在趙冬月就在不遠處,看起來情況也非常的不好,只要她稍微動動手輕而易舉就能殺了,但是她卻絲毫沒有動手的想法,只是滿臉自責。
「那真君,徐店長要怎麼才能治好?」陳蔚在旁邊連忙詢問。
「內傷需得慢慢調養。」
陳蔚應聲。
之後真君離開,谷姣和趙冬月守著徐秋淺。
谷姣沉默著不說話。
趙冬月沉默片刻,緩緩出聲道:「爹孃絕對不會殺人奪寶,不會因為一件法寶而濫殺無辜之人。」
她說著,將腰間的鏡月墜取下來。
「還給你。」
谷姣看了眼,收回視線。
見她不收,趙冬月咬了咬唇,將鏡月墜放到徐秋淺床邊,轉身離開,沒走兩步,也暈了過去。
但谷姣沒有半點反應,就沉默的守著徐秋淺,也不看趙冬月放在床邊的鏡月墜。
後來還是陳蔚過來的時候看到,將趙冬月扶到其他的房間。
那些家族和宗門的知道徐秋淺受了內傷,紛紛派弟子送來了大補的丹藥靈植。
約摸兩天後,徐秋淺醒了過來。
她一眼就看到守在她旁邊的谷姣,還有不遠處的趙冬月。
心下微微鬆了口氣。
還好,看來谷姣沒有對趙冬月動手。
這時谷姣和趙冬月也發現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