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長統哈哈笑道:“老弟,你是怕我這幾根老骨頭經不起打麼?不妨事的,我正想活動
筋骨呢。老弟,你就站在一旁等著瞧吧。”
說話之間,仲長統已是搶到了歐陽堅面前,接著說道:“你先打一場,因我年紀比你大
了一倍,你總不能說我佔你的便宜吧!”
歐陽堅情知金逐流若用玄鐵寶劍,自己絕計沒有取勝的把握,但若金逐流不用寶劍,自
己又是勝之不武,還要給那姓牟的恥笑,是以他正樂得趁此落臺。心裡想道:“這老叫化子
的一隻腳已是踏入棺材的了,三年前我打他不過,難道現在還打不過他?”
歐陽堅自忖可以穩操勝券,便即冷冷說道:“老叫化,你既然自己願意送死,我只好成
全你了。不過,我也不想取你性命,當年你毀了我爹爹的武功,今日只是一報還一報罷
了!”
仲長統哈哈笑道:“我已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可不必手下留情。不過,誰廢掉誰的武
功,這可還要等著瞧呢!”
仲長統執意要上,聽他說得又是甚有自信,金逐流是知道這位老前輩的倔強脾氣的,只
好讓他。
歐陽堅縱聲大笑,說道:“老叫化,今天恐怕不能容你猖狂了!好,那咱們就騎驢讀唱
本,走著瞧吧!”
歐陽堅一掌劈下,隱隱挾著風雷之聲,仲長統卻似漫不經意的輕輕一掌拍出,雙掌一
交,彼此都不由得心裡暗暗吃驚。
歐陽堅只道仲長統老邁可欺,不料一經接觸,只覺對方的掌力柔和之極,但卻像碰上了
一團厚厚的棉花,自己的勁力竟是無從發揮。這才知道仲長統雖然年紀老邁,但內功卻是比
三年前更精純了。
仲長統也是暗暗吃驚,想道:“這小子口出大言,功夫果然是比三年前強得多了。一百
招之內,我是一定可以抵擋得住的,百招之外,這可就難說了。”
金逐流不知仲長統已是用上全力,見他輕描淡寫的就化解了“雷神掌”的猛攻,心裡暗
暗佩服,想道:“畢竟薑是老的辣,可笑我還為他擔心呢。”放下了心上的石頭,眼光一
瞥,只見封子超也正抬眼望他,似乎是有點話要和他說。
金逐流正想過去和他說話,忽見那姓牟的漢子輕搖摺扇,已是來到面前,金逐流有心與
他結納,抱拳說道:“閣下武學高深,小弟佩服得緊,不知有何指教?”心裡想道:“封子
超這老傢伙似乎並無逃走之意,諒跑諒也跑不出我的手心,待會兒向他問個明白,也還不
遲。”
那姓牟的漢子說道:“俗語說,旁觀者清,我在旁邊說說,倒還可以。認真較量起來,
只怕還未必是你老弟的對手呢。”
金逐流怔了一怔,不知他說這話是何用意,心念未已,只聽得那姓牟的漢子跟著說道:
“就不知老弟有沒有精神再打一場?”
全逐流不由得氣向上衝,心想:“原來他是要估量我,他本來是個有幾分狂傲氣質的
人,此時雖然喘息方定,氣力不加,但也不甘示弱,立即說道:“久仰扶桑島的武林絕學,
我只道早已失傳,難得還有眼福見到,我正想向閣下請教。”
那漢子哈哈一笑,說道:“金少俠不必客氣,不錯,敝祖師虯髯客的修為的確當得‘武
林絕學’四字,但那是一千年以前的事情,數十傳之後,小可所得,只怕已不及前人十分之
一,令尊才是當世首屈一指的武學大師呢。小可冒味,想見識見識金少俠家傳的天下無雙的
劍法。”
金逐流料想此人的武功必定遠在歐陽堅之上,當下就不客氣地拔出玄鐵寶劍,說道:
“恭敬不如從命,請閣下亮劍!”
那姓牟的搖了一搖摺扇,說道:“金少俠已經打了兩場,咱們雖然只是彼此切磋,我也
不能佔少俠的便宜。我就用這柄扇子接少俠幾招,希望少俠不要誤會我是小覷你的本領。”
金逐流初時的確是有幾分生氣,以為他是存心輕視的自己,今日他把話掄在前頭說了,
倒是不便發作,心想:“我敗給他不打緊,只怕折了爹爹的威名。我氣力不濟,仗著玄鐵寶
劍之利,那也只是扯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