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哪有你想得那麼嚴重。

“……”學長真好強啊，明明明天就要做手術了。楚瑜仰頭看著星星感慨。

第二天一早，醫生就來到病房告訴他等待手術。

換上衣服戴上帽子，幸村靜靜地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網球場並不說話。她們都知道，他在用網球幫自己堅定上那個生死未明的手術檯的信心。

楚瑜很自覺的掏出昨天帶來的裝備——小巧的半導體收音機。沒有辦法到賽場看比賽不代表就不能接收比賽訊號，她和精美對比賽程序都瞭如指掌，耳機最後塞在了幸村的耳朵裡。

“謝謝。”幸村點頭道謝。

在幸村被推進手術室之前，除了還在比賽的真田全員到齊。

“加油！”事到臨頭，每個人也只能這樣說。

幸村微笑點頭。

遙遠的賽場和身後的手術室都是戰場，卻註定了一個會輸一個也不會完全的贏。

仁王破天荒的沒有去逗那隻躲在牆角害怕到發抖的小狐狸，走過去拍拍她的肩直接摟到懷裡。

唔，雅治，你這叫不叫乘虛而入？楚瑜眨眨眼睛，肩膀突然有個熱源。抬頭，熟悉的臉。

“不害怕麼？”紳士推推眼鏡。

“唔，習慣了。”她說，只是不知道是習慣在手術室外等別人還是習慣做手術。

紳士沉默。這樣雲淡風輕的一句話是要經歷多少事情才可以說的如此漫不經心？伸開雙臂，不動如山。

“學長，你這是幹啥？”眨著眼睛，楚瑜不清不楚。

“可以借你。”言簡意賅，不過以柳生的性格，很難再說明白。所以楚瑜並沒有強求，順從的偎進準備好的懷裡。

“學長，我不怕的……”環著他的腰，頭埋在他胸口，楚瑜悶悶的說。她知道劇情，她不怕，她不怕。

“嗯，我知道。”他們都不怕，手術室裡那個人是神之子，神罩著的人，妖魔鬼怪見了都要退散，誰敢輕易拘他的魂？

“學長，我就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恐慌……”怕真的出什麼意外，怕他真的把一生的夢想都葬送在手術檯。

“嗯，我知道。”神要神之子回到他的身邊，也沒有人能攔得住，他們都恐慌。

“……比呂士……”手臂收緊，意外的脆弱，“告訴我，幸村精市會毫髮無傷的出來。”而我，也可以活下去……

柳生一震，這是她在跡部家舞會後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深呼吸了幾口，拍拍她的頭，“瞎想什麼，部長當然會毫髮無傷的出來，而且會帶領我們完成毫無死角的三連霸！”你也一定會活下去，活到你不想活為止。

“……嗯。”抬頭微笑。真好，即使是謊言也這麼好聽。

再拍拍她的頭。想太多不好，會變老的。順便把她露出來的一根白頭髮揪掉，看吧，證據。

“=皿=……”楚瑜盯著頭髮磨牙，然後瞪他。白頭髮讓它長著就好，揪掉會讓別的頭髮也變白，我變成白髮魔女沒人要你養我啊，柳生比呂士同學？

好。柳生微笑點頭，卻不想這句話在多年後一語成讖。

手術結束，真田到達。那個即使在什麼時候都無比優雅的人終於忍不住暴走，將所有人鎖在了外頭。

不過誰能怪他？在醫院住了這麼久，也跟命運抗爭了這麼久，他滿以為自己會像貝多芬一樣扼住命運的咽喉，最終還是被所謂的命運耍著玩。

“這可是非常有難度的病症啊，雖然手術已經成功了，但也許不能再打網球了吧？”

醫生以為他還在麻醉期，毫無顧忌的說出了這句話。

真好笑！他掙扎這麼久是為什麼？他活下來又是為什麼？失去了網球的他，還剩下什麼？什麼神之子，什麼網球，什麼格林巴利綜合症，全都是老天跟他開的玩笑！他——神之子，竟然是網球部最大的笑話！

“啊——”終於忍不住的聲音充滿了壓抑和痛苦，彷彿受傷的野獸發出了哀嚎。

“精美……”看了眼淚流滿面的精美，楚瑜突然掏出萬能鑰匙開啟了病房門，在其他人進來之前甩上了門。

“出去！”幸村的臉因為光影角度模糊不清，一向溫柔的聲音冷的足以結冰。

“學長，我想給你講個故事。”楚瑜並沒有因為他的態度而怎樣，拉出一張椅子坐在足夠安全的地方淡淡開口。

“我不想聽，你出去！”聲音更冷。

“很短，很快講完。”楚瑜柔聲道，“有一個人，她的爸爸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