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zember!”厄耳工就好像是被一種未知的力量拉了起來。他鎮定威嚴地發出那大鐘般的嗓音。
這個人在釋放力量。尼科爾斯中尉為了不讓手發抖,指甲都嵌進了自己的手掌。
他很清楚,沃克被打敗了。如果真的如此,天知道他們其他人會發生什麼事。
整整一分鐘,捷克人和匈牙利人面對面站著。沃克完全利用了他的身高,但是他缺少對方的鎮定。現在厄耳工恢復了平衡,沃克詞語的效果儼然不過是一股塵埃風暴刮過大金字塔。
尼科爾斯的手開始變溼了,但不知是因為出汗,還是因為他的指甲摳出來的血——他也無法把眼睛從這個屋子中央的奇怪決鬥離開,來看個究竟。
敵對的雙方都沒有動,但是即使他們用機關槍朝對方射擊,觀眾也不會如此緊張。漸漸地,厄耳工佔據了上風。他的聲音越來越洪亮,也更加自信,而沃克表現出動搖的趨勢。尼科爾斯等著捷克人隨時崩潰。然後突然間,沃克用一種新的聲音說些什麼,而且他的長胳膊指向對手後面的牆。厄耳工的鎮定被打垮,他偷偷朝肩膀後面瞥了一眼魔術師伸手所指的方向。沃克發出勝利的笑聲,他好像把釘子釘在棺材上的人,用字斟句酌好的口音說出了三個詞。
結果是某種惡魔般的奇蹟。厄耳工的臉第一次發生了變化,不過僅僅是一個新的表情。青銅般的線條擠在一起,好像要在坩堝裡融化。支援他的力量離開了他,他似乎要在他們眼前垮掉。
沃克輕蔑地把背部轉向厄耳工,用英語說道:
“你現在可以帶走這個孤兒搶劫者,毀了他,中尉。他殺了拉瑟洛普上校。”
“你的意思是他催眠了上校?”
“他沒有,他是個沒有力量的差勁的騙子——只有厚顏無恥。今天下午他堅持要讓肯塞德先生離開房間。兄弟二人每天用來射擊的瞄準手槍的盒子,就在壁爐旁邊的桌子上。厄耳工拿走了其中的兩把。他保留了一把,另一把他放在了沙發下面,別人看不到的陰影處。”
“在上校和少校兩個人同時看著他的時候?”
沃克笑了。“我的朋友,我每天都要做上百件比這個難度大的事情,而且有上千人看著我,我也沒有穿著能藏匿任何東西的袍子,我也不會像這個差勁的騙子,把帶著手套的手藏起來,好不至於破壞上校留在左輪手槍上的指紋。他放在地面上的槍只是一個騙局。他知道肯塞德先生和拉瑟洛普少校在警察到來之前不會碰它。他把帶來的另外一把殺死上校的槍放在這裡,即他的公寓。然後他回到拉瑟洛普的公寓,把他殺死上校的槍放在地板上,把用來當做騙局的槍放回盒子裡。”
尼科爾斯火了。“你是想告訴我說,厄耳工在這個公寓裡射殺了拉瑟洛普上校?”
“完全正確。”
“當然,穿過這堵牆,不留下一個槍眼。”
“沒錯。他射穿了牆,而且沒有留下槍眼。你沒有看到火爐右面的輕型托架嗎?拉瑟洛普的公寓也有另外一個對應。牆壁又很薄。旭耳工可以隨意移動這一邊的,也很容易移動另一個,這樣就可以留出一個足夠手槍槍管穿過的洞——這個槍管,在拉瑟洛普上校彎腰拿起火爐旁桌上的胡桃木盒子時,距離他的額頭還不到一英尺遠。”
沃克說話的同時,厄耳工振作起精神來。沒有任何警告,他突然抓住了魔術師的喉嚨。
羅根和兩個警察抓住了他。他正在狂怒中,幾乎沒有注意他們,繼續向前使勁,用難聽的英語詛咒沃克,他的每一個詞都是在給自己定罪——而警方的速記員便奮筆疾書。跟著他說話的速度。
當厄耳工停止了嘮叨,沃克往後退去,衝著尼科爾斯做了個手勢。
“你的人就在這裡,中尉——全招供了。”
“我告訴過你,如果他被催眠了,那他的供詞沒自用。”
“噢,他沒有一隻是發狂了。肯塞德先生很快看穿了厄耳工的殺人詭計。可是肯塞德生怕沒有任何實際的證據,所以他把我帶來,看我能不能把它從我們的朋友嘴裡套出來。”
尼科爾斯瞪著他。“你的意思是你沒催眠他?那不過是唬人的?”
“沒錯。我們希望你和你的人扮演相應的部分,但我們不能完全依靠你們的演技。”沃克微笑著。“你看到了,中尉。透過催眠或者酷刑獲得的供詞會被扔出法庭,可是沒有祛律禁止使用演技。”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