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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所難免。”

聞聽此言,那婦人又怎會不明。原這世道就是如此,漫說是他們家這等靠著祖上門蔭,偏安一處的小世家。即便是當地的鄉紳之流,若是遇上眼前大案,只怕也是岌岌可危的。

好在相公眼尖,早在前幾日便相中了那家一路同行,如今看來卻是冥冥之中,自有祖先保佑才對。不但是未耽誤半點時辰,更得順利脫身而出,便是好事一樁。

“不過,往後還是不敢再走,這等新近開闢出來的便道了。”定了定神,已是接著言道:“眼下在這京畿之地,竟然有此等膽大如斯之輩犯案,待到出了京畿州府後,更是不堪。”

身邊的婦人,更是不由心頭一緊,忙不迭頷首接道:“相公,咱們還是萬事小心著些才好。車上的黃白之物,雖是藏得極隱蔽,卻難保不被有心之人,瞧出破綻來。”

原來這家少東,本就是託著自家祖上門蔭,在南北道上做些行商之事,雖不敢明著稱商戶,卻也是靠著此項補貼些家計。早在夏日前夕,在南方收了一批上等絲織,裝車北上去往岳家拜望,不過是面上的託辭罷了。

實則,卻是為了能借此,賺取兩地間的懸殊差價而已。對於這般門蔭尚餘,但族中再無有可靠之人的昔日小世家而言,已是形勢所迫之舉。不過好在遇上了一路南下的皇甫家,才得以倖免一場破財之災,也算得是不幸中的萬幸!

而此時,同樣急速駕車趕路,向自家山莊而去的車隊中,顯然已是少了四人。早在剛才抱了妻子回車後,邊是吩咐了把式掉頭折返山莊,一邊就同林宏軍低聲交待了幾句。

四人中自然是有林宏軍,單人舀了皇甫靖的名刺,先行趕往此地所屬的縣衙相告。而餘下之人更是責任重大,一邊是滿地的焦土觸目驚心,另一旁仍舊掉著眾多屍首的林子,更是異常的瘮人。

好在此去官衙並不太遠,原本護衛著車隊前行,自然是不能急速賓士,可眼下卻是再無需顧忌旁事。奮力疾馳定是不消一個多時辰便能趕到,待到領人前來勘查也是不晚。更別提侍衛長的坐騎,已算得是軍中良駒,只要路上無阻,就是再快上幾分也在情理之中。

這邊廂等候看護現場的,又都是常年在軍中歷練之人,對於眼前情形自然不會太為驚恐。然那邊廂主車馬上的皇甫靖,此刻也已是放下心一半來。

前一刻見妻子悠悠醒轉過來,又經一陣舒緩,面色也是已然轉好不少。再聽得她口中所言,確實因那林間的血腥之氣過於濃重,才嘔吐不止,更是接連發生了暈厥之事。

“往日裡,我也時常有出入廚房,雖不曾動手宰殺活物,可到底尚能聞得此味,今日怎麼就如此不濟,竟然直接就……。”

才說出此話來,卻聽得一旁的徐媽媽,忙是提醒一句道:“太太的月信,可是遲了幾日?”

聽得這一問,漫說是玥娘自己不禁一怔,就連身邊的皇甫靖都不由,已是迅速並指按搭了上來。徐徐垂下眼瞼,靜心診脈片刻後,略有遲疑道:“徐媽媽好似說對了,但為夫到底尚學不久,確實不敢妄斷,要不要讓丁香過來,再確定一二。”

待到眾人在自家山莊安頓妥後,玥娘被診有喜一事,也已是確實了下來。若不是玥娘攔著,只怕這會兒徐媽媽便要親自,往京城跑上一趟,與府裡的老太君報喜去咯。

本想早此趕到任上的皇甫靖,前一刻遇上了大案,而此時又已確定娘子又有喜了,哪裡還敢慌忙上路。回書房就是一封急件,交與侍衛直接先送了出去。

自然是要將行程,暫且擱置上一段時日了。按說原本官員赴任之期,就定在次年春耕之前,而皇甫靖夫婦也不過是為了避忌,京城大將軍府中的諸多麻煩。且說此時大將軍又尚未班師回京,更是再無多留之意,才想好了要直接取道南下,赴任而去。

且說這邊山莊上下的僕役、莊戶們,確實異常的歡喜。東家多年未歸,今日總算是要小住上一段,哪裡還能不前來拜見一二的。

能入得山莊大門的,自然是莊子上的老人,想當年東家太太尚未成親時,便已在此處安家落戶了。對於兩位東家的到來,更是感慨頗多,如今的紅火日子自是不必提,更令人驚喜的,便是山莊上自辦的學堂,讓多少農戶子弟從此成了能寫會算的‘讀書識禮’之人。

按大管事信中所提,即便不是為了科場揚名,也好歹不再做那昏昏噩噩的睜眼瞎。近兩年來,莊子上更是連那些,已年過四、五十歲的老農們,也都陸續有往學堂裡旁聽的。

雖不知究竟能聽懂多少,但至少會寫上三、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