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今兒個只是個普通的宴會,李汐穿的單調,白色繁花點綴的衫子。茶水濺在上頭,嫩黃的顏色暈開。
“主子,是新衣不好。”新衣心中不由為自己小小竊喜一下,臉上故作了惶恐狀。
李汐撣去衣上茶水,無奈地撫撫額頭,“罷了,你陪我回宮換件衣服罷。”言罷起身,對沈清鳴道:“沈公子稍坐,本宮失陪。”
沈清鳴一聲客氣,李汐便帶著新衣離去,遠遠聽得她無奈的聲音,“你這毛手毛腳,什麼時候能改掉?”
新衣咕噥了一句什麼,把李
汐氣樂了,二人隨之遠去。
鳳塵本不願入宮來,卻挨不住蘭青言的軟磨硬泡,生生的給拉來了桐梧宮。
女侍迎了二人進去,不見公主,一時間不知如何,只好先稟了皇上。
李錚正與沈清鳴說笑,也沒在意二人,擺擺手示意二人入座。
鳳塵今日穿的隨意,玄色的袍子,裡頭襯了雲白勾著紫金花的錦緞,未曾束髮,一頭青絲用一根梓木簪著。隨意撿了個靠著門邊的位置坐下,懶懶地抬眼打量李錚。
李錚穿著明黃便服,胸襟盤著一條臥龍,龍尾伸到胳膊上。他笑著的時候很小孩子氣,此刻俯身和沈清鳴說什麼,眼角眉梢都是得意之色。
蘭青言瞅了瞅李錚,挨著鳳塵坐下,用只有二人方才聽見的聲音道:“在邊關天高皇帝遠,聽說皇上智力僅有六歲,我也沒覺得什麼。可如今就在眼前,自己要對著一個六歲的人參拜,想想都難以接受。”
鳳塵冷冷瞥了他一眼,一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自作自受。”
習武之人耳力好,加上李錚二人說話也未刻意避諱,鳳塵與蘭青言清楚地聽著二人說什麼。
李錚眉飛色舞地說著幼年的事情,因智力僅有六歲,記得的也只有六歲前的事情。他說的每一件事,都和李汐有關。
二人一起讀書寫字,習武練琴,一起惡作劇,一起受罰,一起哭一起笑。
“那個時候,汐兒很愛笑的,她還說要把老夫子的山羊鬍給扒光了。”李錚說道這裡,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想起什麼厭惡的事。“現在汐兒變了好多,也不許朕抱她了,還有一大堆的規矩要朕守著。”
沈清鳴認真地聽完,隨後笑道:“公主也是為了皇上好。”
李錚又蹙蹙眉頭,盯著手裡的茶,清涼的茶水映出那雙眸子裡的天真與擔憂,“都是朕連累汐兒,她如今才會這樣辛苦。”
沈清鳴不知說什麼,藉著喝茶的功夫,掩去眸子裡一閃而過的精光。轉頭看著鳳塵,遙遙朝他舉杯,“早就聽過鳳公子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鳳塵平日裡最煩的便是這套虛情假意的客氣,身子往後斜斜倚靠,眯著眼冷笑一聲,“鳳某可不曾做過什麼,能夠讓沈公子值得慶幸的事情。”
殿上額氣氛瞬間尷尬起來,李錚左右瞧瞧,笑著道:“鳳塵,聽說是你救了汐兒,就憑這一點,朕該謝你的。”說著,竟然親自起身,斟茶捧著去給鳳塵。
鳳塵雖然羈傲,可對身份尊卑分得很清,見
皇帝親自來斟茶,再不敢散漫,起身彎腰作揖,“皇上言重了,即便遇難得不是公主,鳳某也定會傾盡全力相救。”
李汐換過一身水藍長裙,行至桐梧宮外,正聽得鳳塵這句話,心裡不知是何滋味。蕩起一抹精緻的笑,入了宮,順勢接過李錚手中的茶,看了鳳塵一眼,“兩位可算來了。”
鳳塵起身,冷冷地看著李汐,默了一會兒,淡淡得開口說道:“鳳府不比來儀居,對公主來說只是幾步路,草民卻要行上半個時辰。”
李汐淺淺一笑,請了李錚回座,宮宴開始。
女侍捧上美酒佳餚,歌舞女子已經在場中跳開,幾人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