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沒見過,過一下耳癮也是好的。”
那少年搖頭道:“這事匪夷所思!胡前輩就算聽了,也多半不信!”
胡半生更是好奇,不聽不快,便道:“我信!怎麼不信?越奇怪的事老叫化就越相信!”
杜千金卻是哼了一聲,道:“只怕有人是在大吹牛皮!被人追問起來,又來推三阻四。”
那少年看了她一眼,道:“你不信麼?好,我便說給你們聽聽!”
杜千金呸了一下,道:“我稀罕聽你說麼?”話雖這樣說,但還是停下聲來傾耳相聽。
那少年道:“半年之前,我曾在苗區救過一個苗人族長、、、、、、”
胡半生道:“苗區?”隨即看了看他一臉的風塵之色,又點了點頭,那少年續道:“那族長感激之餘,便邀請我到他族中做客,當晚,苗區中篝火熊熊,眾苗人載歌載舞,為我祈福,族長親自為我送上一個盤子,恭恭敬敬地擺在我面前,眾苗人見到了,一齊停下了歌舞,全部圍到了我身邊,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中、、、、、、”
杜千金忍不住插嘴道:“那盤中是什麼?”那少年道:“那是一塊風雞肉!”
胡半生奇道:“風雞?那是什麼雞?我聽說過雪雞、油雞、烏雞,這風雞之名,倒還是頭一次聽到。”
那少年道:“這風雞乃是苗區特有的一種雞!”
胡半生“哦”了一聲,便不再說了,那少年又道:“我見眾苗人個個神色羨慕無比,便往那盤中瞧去,只見下面都是些青的,黃的草之類的東西,上面卻只有一塊杯口大小,色澤猩紅的肉、、、、、、”
胡半生道:“只有杯口大小?苗人未免太小氣了吧?”
那少年道:“我當時也是這麼想,那族長告訴我,這塊小肉,乃是他們族中的最後一塊仙肉!”
杜千金笑道:“哦,仙肉?吃了便能長生不老麼?”
那少年不答,續道:“我見族長這麼盛情,也就不好推辭,挾起那塊仙肉,輕輕地這麼一咬、、、、、、”他拿了一雙筷子,作了個咬的姿勢,卻又不說下去。
胡半生忙問道:“怎麼樣?什麼味?”
那少年一拍桌子,叫道:“妙!妙!太妙了!太妙了!”
胡半生瞪大了眼睛:“怎麼個妙法?怎麼個絕法?你快說啊!”
那少年道:”我一咬之下,只覺脂香四溢,鮮美異常啊!這種味道與我以前嘗的那些美味均不相同,卻又美上十倍、百倍。更妙的是,那種味道,就算被咽如了肚中,也不會淡沒,好象還在體內迴游漂浮,香氣旋蕩,最後,才慢慢地散於到每根毛髮之中,啊,妙!絕!雖然相隔半年,如今說起來,仍是口內生津啊!”說完,咂了咂舌頭,又咬了咬嘴唇,一幅意猶未盡的樣子。
胡半生與杜千金皆是半晌不語,一個神情嚮往,似乎在竭力想象,一個睜大了眼睛,看了看那少年,又看了看那胡半生,眼神將信將疑。
趙原三人在旁聽的津津有味,這時也禁不住遐想連篇,一時間,廳中靜的出奇。
第一章:口舌之論6蘿蔔雜燴
過了良久,杜千金才道:“你說明白些,那個風雞肉,到底是個什麼味?”
那少年道:“這個可就為難我了,區區口才不濟,可說不上來,不過與這盤‘木子雞’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唉,相差甚遠,相差甚遠!”
杜千金嘴一扁,道:“也不知是真是假!”胡半生問道:“那麼你可曾問過那苗人,這風雞肉是如何做的?”
那少年道:“這個我自然問過,那苗人哈哈大笑了好一陣,才告訴我,那風雞生長於崇山峻嶺中,行走如風,極難捕捉,是以名叫風雞,那族長自幼便聽父親說過這風雞,直到自己三十六歲那年,才碰巧遇上了一隻,耗了三天三夜,費盡心血,才將那隻風雞誘捕到手。”
胡半生不禁搖了搖頭,那苗人久居深山,深縉獵技,兀自用了三天三夜,自己要想捉到一中,只怕是無望了。
那少年猜到他的心思,又道:“那族長捉到了風雞,也自歡喜,但想到如何食用,卻又大傷腦袋了,問遍了族中眾人,均是無人知曉,那風雞之名眾人早就聽過,但如何才能做出最好的風雞肉,卻是連族中老人也不知道。族長無奈,便將風雞交與妻子,任由她做,那族長妻子巧心匠手,將風雞分成十塊,用數百種苗區特有的作料一塊一塊去調配試製,直到第九塊,方才調出最滿意的口感,我吃得那塊,便是最後一塊風雞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