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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翠翠生得也算是清秀,只是說話的語氣帶著天生的嬌縱,使她看上去便十分不可愛。
瑟瑟依舊坐在地上,冷然說道:“抱歉,我不想舞!”
瑟瑟喜歡舞,但她只喜歡隨性而舞,像這種帶著挑釁的比舞,她極不喜歡。
武翠翠不知是因為瑟瑟的態度還是因為瑟瑟的拒絕,總之,她憤恨地說道:“你算什麼人,也敢拒絕我?充其量你也不過是樓主擄來的奴婢罷了,要是樓主真的喜歡你,怎會讓你住在村子裡。你大概不知道吧,村後面‘煙波湖’畔,有一座百花環繞的典雅精緻院落,那是樓主為他心愛的女子建的。既然你沒有住到那裡,就雖妄稱自己是樓主的女人,真是不知羞恥。”
瑟瑟此生,還從未如此尷尬過,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人罵作不知羞恥。不過,對付武翠翠這樣的女子,你越是憤怒,大約她就會越加高興的。所以,瑟瑟依舊不動聲色地抱膝坐在地上,只是冷冷地挑了挑眉,淡淡說道:“看來武姑娘是很想住到那個小院裡了?不過,你這樣子怕是很難的。”
武翠翠被瑟瑟當眾點破了自己的小女兒心思,臉上頓時紅一塊白一塊的,她指著瑟瑟,咬牙道:“你敢說我?你……”氣得竟是說不出話來,一雙杏眼中含著憤恨的幽光,那樣子倒似是恨不得和瑟瑟廝打一頓。
瑟瑟低低嘆息一聲,為她,也為武翠翠。落花慕流水,終究是幻夢一場。
她從未到村後去過,還以為村後是山谷。今夜方知,那裡有花,有湖,還有典雅的院落。解媚藥當夜,瑟瑟便猜測明春水或許是有意中人,到了海島那夜,這個猜測便更深。今夜,從武翠翠耳中聽到,猜測終於篤定。心中,湧起一絲絲失落。
“好了,武翠翠,你這個樣子,樓主永遠都不會喜歡你的。”正在篝火旁跳舞的風薔兒走過來說道,她俯身拉起瑟瑟,淺笑道:“走,我們去吃烤魚去。”
瑟瑟起身,隨著風薔兒來到擺在篝火旁的那一溜木案前,烤好的魚都放在碟子裡,誰要是餓了,就過來端一碟子慢慢享用。瑟瑟之前在府中,吃的不是蒸魚就是煮魚,從未吃過烤魚。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味道極其鮮美,美味得很。
“翠翠的性子就是直,其實心腸還不錯,你別生她的氣。初來時,我也沒少受她的氣。不過,後來可是被我整慘了。”風薔兒低聲安慰道。
瑟瑟眯眼輕笑,不用想,也知曉風薔兒是如何整武翠翠的,妖女就是妖女。
“我怎會和她計較。”瑟瑟輕笑道,或許她應該感謝翠翠,如若不是她的話,或許她還在這裡對明春水抱著一絲幻想呢。如今也了,斷了念想。
“其實,樓主蓋了那座院落已經好幾年了,一直沒人住,我猜著,他或許還沒找到能住在那個院裡的人,也未可知。”風薔兒眨眼笑道,拍開一個酒罈子,給瑟瑟倒了一杯酒。
瑟瑟自然知道風薔兒只是在安慰她,明春水的意中人根本就是存在的,否則也不會這般對她,她江瑟瑟對於自己的魅力還是很清楚的。
瑟瑟執起酒盞,飲了一口,笑道:“這是什麼酒,這般好喝?”
風薔兒道:“這是海棠醉。”
“這麼清淡的酒,也有個醉字?”瑟瑟微笑道,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是會醉的,只需一杯。”風薔兒眨眼微笑道。
“不會吧!我不信。”瑟瑟眯眼笑道,拿起酒罈,又倒了一杯,仰首一飲而盡。若真的醉了,倒是好,今夜可以有一夜好眠。
“樓主到!”就在些時,忽聽得有人高聲宣佈。
絲竹聲驟止,篝火旁正在跳舞的姑娘們也停下了舞步,眾人齊齊轉首,翹首望去。
瑟瑟心頭乍然一跳,隨著眾人的眸光淡然回首。
幽沉的夜色中,十餘人穩步走來,當先一人,正是春水樓樓主明春水。
他邁著優雅的步子,步履無聲。照例是一襲月白色衣衫,飄逸而灑脫。臉上依舊戴著溫潤的白玉面具,唇邊浮著一絲似有若無的慵懶笑意,在火光照映下,看上去溫暖而邪肆。面具後的黑眸中,雖然也隱現笑意,但是,那天生的威嚴卻在一舉一動間不經意流瀉,令人望著他的笑容,心頭依舊不自主地敬畏。
他走到哪裡,眾人的視線便追隨到哪裡,可見,在春水樓,他是多麼的令人崇敬。
兩月不見,再次見到他,這種久別重逢的感覺,令瑟瑟沉靜的心湖泛起了小小的漣漪。不過,憶及最後一次相見的境況,還有方才武翠翠的話,心底漸漸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