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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其護法,決非泛泛之輩,程某今日可別在陰溝裡翻船,一世英名,付於流水。”他為人向來謹慎,一時不敢貿然發招。

二人都是蓄勢待發,身畔殺氣縱橫,隔著老遠便覺得如芒刺身。四周的群豪無不駭然失色,哪個敢站出來解勸?過了好一會兒,金陵名俠夏金風眼見雙方臉色越來越不善,只怕頃刻間就要出手,心知兩人都是當今武林中一流高手,又分別代表江湖兩大勢力,一旦交上了手,事情可鬧得難以收拾,急忙搶步上前,一揖到地,說道:“兩位大駕來到臨安西湖,全是為了對付蕭鐵棠來的,豈能未見敵人,先傷了自家和氣?老朽不才,請兩位千萬衝著我這小小薄面,暫且罷手吧!”說著連連作揖。

夏金風雖為名俠,武功卻是平平,只是他世代均為金陵富豪,仗義疏財,頗有孟嘗之風,江湖上的武師前去投奔,他必竭誠相待,因此人緣極佳。這時他大著膽子站出來相勸,各給雙方一個臺階,全不得罪。

錢士權哈哈一笑,殺氣漸消,說道:“夏老英雄說什麼話來,我豈不知今日須以蕭鐵棠之事為重?只是程壇主非要從中作梗,錢某可咽不下這口氣去。他若讓開一步,錢某也不是不知深淺的人,大家好話好說,有何不可?”

程青鵬對錢士權原也有幾分忌憚,和他交手,並無勝券,而且左右尚有數百江南武林人士,今日就算勝了錢士權,這些人決不能任自己大開殺戮,倘若混戰起來,便得罪了整個江南武林,不免後患無窮。當即也是哈哈一笑,說道:“程青鵬是什麼人,怎敢阻撓誅殺蕭鐵棠的大事?”說著身形一閃,讓開一旁。

夏金風見兩人依言罷鬥,心中大喜,又道:“如此甚好,大家化干戈為玉帛。錢護法是江南武林推出的首領,程壇主遠來是客,彼此都是好朋友,何必定要爭得不可開交?不如這樣吧,蕭鐵棠是天下英雄的公敵,一會兒他膽敢露面,便是一場血戰,不論鐵衣山莊還是神龍堂,誰殺了他,大家就服誰,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四周群豪齊聲稱是,不少人喝起彩來。

程青鵬道:“既然各派英雄都這麼認為,夏老俠客又是竭力相勸,我們怎敢違抗眾意?便依夏老俠客所言,誰殺蕭鐵棠,誰便號令群豪。”

錢士權也道:“就這麼著!”回頭向屬下高喝一聲:“來人,開棺!”

夜風蕭蕭,吹動墳塋間的荒草,瑟瑟作響,蕩起一片陰森的淒寒之氣。

從鐵衣山莊的人群中衝出七八個大漢,手持鐵鏟,奔到一坐墳前,舉鏟往墳中插去,只見鏟頭起落,沙土飛揚,不多時已將墳墓掘開,從中拉出一口楠木棺材。

錢士權望著棺材出土,陰沉的臉上現出一絲獰笑,低聲自語道:“蕭鐵棠,任你神劍無敵於天下,到頭來連老婆的棺木都保不住,落得個開棺曝屍。嘿,這叫做自作自受!”他精神一振,高喝道:“開!”

幾個大漢取出鐵棍插入棺蓋,奮力往下一橇,只聽得“喀嚓”一聲,蓋板上的鐵釘被橇斷,棺蓋掉了下來。哪知,就在這一刻,猛聽得嗤嗤嗤嗤數聲連響,從棺中忽然射出十餘枚暗器,分向那幾名大漢打去。

這些暗器突如其來地從棺材中疾射而出,事先沒有半分徵兆,真是匪夷所思,古怪之極。幾名大漢雖然都是鐵衣山莊中的好手,但暗器近身而發,相距不過三尺,急切間那能閃避?在一片慘呼聲中,幾名大漢往後栽倒,撲在草地上滾了幾滾,便再不動彈。

這一下變起倉猝,群豪大出意料之外。錢士權一見先折了自家人手,勃然大怒,罵道:“鼠輩,敢施暗算!”這一聲宛若憑空打了一個霹靂,威猛無比。他話落人動,飛身而起,一躍竄到棺旁,雙掌凌空下擊,掌力拍入棺中,啪啪作響,竟將棺木震得碎屑紛飛。

然而,當他雙足落地,已發現棺中竟然空無一人,走近看去,只見棺中不但沒有屍首,連石灰、紙筋、棉墊等物也全然沒有,唯見十餘付繃簧機括,都用極細的鋼絲與棺蓋相連,一旦開棺,立刻便能射出暗器。他頓時明白,這根本就是一座假墳,騙自己上了一個大當,非但沒見到蕭鐵棠,反賠進去山莊幾名好手的性命。

錢士權闖蕩江湖幾十年,經驗不可謂不足,頭腦不能說不靈,幾時吃過這樣的大虧?何況還當在數百豪傑的面前,這個臺如何塌得起?他惱羞成怒,哇的一聲怪叫,雙掌奮力擊出,拍在空棺之上,掌力波及,將棺木生生震成幾截。

便在這時,忽聽背後的人群中傳來“嗤”的一聲輕笑,頗含譏諷之意。錢士權雖在盛怒之下,卻聽得清清楚楚,身形一展,倒縱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