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這時候,宋神宗戲謔的聲音響起:
“司馬光,你可聽好了:朕有猛士三千,何懼區區五萬遼兵!就是再有五萬遼兵,也不夠朕三千猛士殺的!”
宋神宗嘴裡的三千猛士,當然就是吳驥率領的三千歸信雜牌軍了。雖是臨時拼湊起來的雜牌軍,可是,有霹靂彈這種利器,照樣能打敗五萬遼軍,這是何等的讓人振奮!
司馬光聽在耳裡,那是字字如雷,震得身體打顫,心中發抖,冷汗冒得更多了,還不得不裝作受教的恭敬樣兒:“謝官家教誨!”
“司馬光,你滾吧!”宋神宗大手一揮,象趕蒼蠅一般,很厭惡的把司馬光給趕了出去。
“韓琦,你也滾!”宋神宗打量了一眼韓琦,很沒好氣。
韓璃忙應一聲,快步離去,一出了集英殿,不住抹冷汗。原本興沖沖而來,準備逼宮,把王安石搞掉,沒想到,雄州一道捷捷,就把情勢完全扭轉過來,原本對他們萬分有利的情勢,一下子變成對他們萬般不利了。
司馬光離了集英殿,背上涼颼颼自勺,一步一顫,連走路都走不快了,他著實給宋神宗嚇慘了。以他給王安石強加的罪名,治他的罪都不是問題,好在,宋神宗此時沒有心情理睬他,只是把他趕走了事,司馬光自認為是不幸中的大幸。
韓琦快步趕上,感嘆一聲道:“君實,這都是怎生的事?原本不是說雄州都快丟了,這才幾天功夫,又奪回來了。奪回來就奪回嘛,還把進犯雄州的五萬遼軍給全殲了。這下好了,我們興沖沖而來,成了跳圈子的猴子,給王安石作嫁衣。”
有了這樣大的勝仗,王安石的地位會更加鞏固,反對派白勺日子不好過了,他們越是在這種時候打壓王安石得狠,王安石的相位越穩。
“這個吳驥,他是三頭六臂麼?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扭轉局勢,奪回雄州。”韓琦有些想不明白了。
“吳驥,吳驥!”司馬光嘮嘮叨叨的,一個勁的念著吳驥的名字:“想不到,我們精心謀劃多年的佈局,竟然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秀才破壞了!”
“是啊!”韓畸很是無奈:“自從新法開始實施那天起,我們就在反對新法。無奈官家心如鐵石,硬是要推行新法,才能讓王安石把持相位這些年。王韶一個熙河之役,讓我們無法出手。好不容易有了雄州這事,我們重出的良機就在眼裡,給這個小小秀才的三千雜牌軍破壞無遺。痛心吶,痛心!”
“這才僅僅是開始!”司馬光看得很遠:
“從此以後,王安石的相位更加穩固了,官家會騰出手來大力推行新法了!我們的機會,越來越小了。”
“那我們怎生辦?“韓璃忙問道。
“雖然艱難些,並非沒有機會。你莫要忘了,宮裡的那位。”司馬光意有所指,嘴角泛起一抹難明的笑容。
XXXXXXX此時的宋神宗,正在集英殿裡猛踱步,他不住踱來踱去,一邊踱步,一邊不住揮拳頭:
“介甫,你知曉何為天佑大宋麼?這就是天佑大宋!雄州部快丟了,三千歸信猛士突然出現,扭轉了戰局,更讓司馬光閉嘴。”
“呵呵!”王安石、呂公著、呂惠卿三人發出暢笑的笑聲。
王安石是真心歡喜,眼看著新法就要夭折了,沒想到,天降奇兵,一道捷報,把反對派弄得無計可施。他歡喜的不是他的相位保住了,而是新法仍1日可以推行,而且他還可以加大力度,相信,這次事件後,反對派會收斂很多。
當然,這次大勝,是宋朝歷史上最大的勝仗,他是真心歡喜。
呂惠卿心裡很不是滋味,早知道如此,適才就該據理力爭,不用緘默不言,那樣的話,他就會得到更多的權力。都是豬油蒙了心,以為王安石完蛋了,他選擇了沉默。適才的沉默,無異於倒向反對派,以後他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至於呂公著,他純粹就是在心裡苦笑。他本來就是反對派的干將,只不過,他沒有司馬光那麼絕決,仍是在朝中為官。適才,他表明了態度,就是要搞掉王安石,讓新法夭折,形勢急轉直下,他還能做多少時間官呢?
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是惴惴不安。
“官家,如此大的勝仗,汴京城裡為何風平浪靜?”王安石終於想到了不同尋常之處。
“哎!”宋神宗嘆口氣,道:“那是百姓不信。百姓以為又是在吹噓,以為殺了幾萬百姓冒功來了,還差點把報訊的兵士給打死了,要不是城門軍守護的話。”
“這個……”王安石不由得苦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