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曹太后就對王韶下手了。在她的授意之下,司馬光、韓琦、呂公著之流鼓起三寸不爛之舌,把熙河之役說得一文不值,不僅不值錢,還耗天下之費,讓天下百姓苦兵,好象宋朝都快亡了似的。
聲勢一成,王韶不得不貶了,宋神宗萬分不甘心,卻不得不把王韶貶出朝。
當王韶離京的時候,曹太后派人來安撫王韶,賜王韶金銀珠寶無數,而送來幾罈美酒,擺出一副善良的嘴臉,真的是捉鬼是她,放鬼還是她。最終,司馬光等人背上了惡名,而她卻是得到美名,頌揚聲一片。
王韶被貶,王安石也就孤立了,只要拿掉王安石,新法也就夭折了。司馬光這些反對派大受鼓舞,開始造勢,準備罷免王安石。
形勢一造成,曹太后又出手了。這一次,她更加陰險,她逼迫宋神宗的母親高太后、宋神宗的皇后向皇后一起出動,前來逼迫宋神宗。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三後干政,逼迫宋神宗罷掉王安石。
“她是懸在官家頭上的一把利劍,隨時可能落下來,官家卻是無可奈何。”王韶的聲音更低了,要不是吳驥的耳音好,根本就聽不見:”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為她不是官家的親祖母,沒有血緣關係。”
曹太后不是宋神宗的親奶奶,這才是最致命的,若是她不滿意,要廢宋神宗就廢了。
血緣關係,非常重要。這點,已經為歷史所證明了,漢武大帝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都知道漢朝有一個竇太后,她是漢武帝的親奶奶,雖然她反對漢武帝的改革,粉碎了漢武帝的“建元革新”,把漢武帝器重的幾個大臣適得自殺,她最終沒有對漢武帝下殺手,因為那是她的親孫子。
在當時,漢武帝的境地很微妙,竇太后要廢漢武帝的謠言四起,更有不少人認為這是良機,準備討好竇太后,派出刺客暗殺漢武帝。
卻是沒有想到,竇太后把這些人給滅了。她的邏輯很簡單:漢武帝再有不是,縱然幹般錨,萬般不對,還是我的孫子。要打要罵要削,也得我動手,你不能出手。你敢對我的孫子不利,我就滅了你。
宋神宗就沒有這種有利條件。宋仁宗本有三個兒子,卻全部天折了,只得從宗室中選一人來當皇帝,這個人就是宋英宗,是宋神宗的父親。
正是因為沒有這層血緣關係,曹太后逼迫高太后和向皇后向宋神宗施壓,宋神宗不得不屈服,不得不把王安石罷掉了。
高太后是宋神宗的生母,宋神宗是向皇后的丈夫,這兩人是最不可能反對宋神宗的。即使她們有不滿,也不會在那個時候落井下石,會挑在別在時候出手。她們出面,是因為曹太后的高壓,這二人的加入,對宋神宗來說,那是致命。
若是宋神宗不屈服,仍然堅持變法的話,那麼,曹太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廢掉宋神宗,理由都造好了:你的母親,你的妻子都在反對你,你天理難容,不廢你還廢誰?
就這樣,王安在給罷了,新法夭折了。
“想起來了,宋朝有一個垂簾聽政的皇后,與司馬光同時代,應該就是她!”吳驥終於明白了,為何宋神宗對菖太后如此忌憚,原來是那個垂簾聽政的女人。
明白了這一層關係,吳驥就想到了更深層的東西:“照這麼說來,新法已經處在生死存亡之際!華夏往何處去,是走向強大,還是回到變法以前,因循守1日,不思進取,醉生夢死,就在接下來這一戰了!”
“沒錯,就是這樣!”王韶眉頭擰得更緊了:“若是我們打得好,一切都好說。若是打得不好,不僅我們是千古罪人,就是官家恐怕也是罵名千載!”
的確是這樣,若這次宋朝打不好,北方有遼國,西邊有西夏,兩國狼狽為奸,從兩路打進來,中原、關中很可能兵連禍結,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死於戰火。情形之危急,比起耶律德光打進中原還要超過十倍百倍。
“這個……”吳驥根本就沒有想到,局勢竟然是如此的危急。
“官家問我們調多少西兵,既是信任我們,也是在問詢我們成算有多少。”王韶眉頭一挑,道:“這一次,官家不僅僅把大宋的未來押上了,還把官家的名聲也押上了。吳兄弟,你說,從陝州調多少兵?”
接下來的這一仗,干係太大了,關係到宋朝的前途,關係到華夏的前途,是從此崛起,重回漢唐巔峰,還是就此一蹶不振,就在這一仗!
宋神宗的氣魄足夠大,把能押上的東西全押上了,吳驥明白之後,很是感動:“歷史上的宋神宗變法雖然沒有成功,讓人扼腕,沒想到,他竟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