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彤在他一推之下,及時平身雙足用力,“嗖”一聲縱身而出。
藉助白衣老人手上之力,足足飛出七八丈開外,落在一株大樹上。
對於向陽君,郭彤早已是驚弓之鳥,是以他身子方一落下,隨即快速地彈起。這一次,藉助於樹枝本身彈力,一下子足足把身子彈起來八丈高下,忽悠悠地落向後院。
然而,向陽君卻並非如他們所想的那般愚蠢!
就在郭彤身子一落下的同時,面前人影猝閃,向陽君已然去而復返。
他已發覺到自己可能受騙,壯大的軀體一經落下,緊接著再次騰起來,起落之間,有如巨鷹翻雲,“呼”一聲落身於郭彤先時藏身的那處樓廊上,身法之快,真令人不及交睫。
是時,郭彤雖然得以僥倖脫身,現場的白衣老人卻依然守身廊角。
其實白衣老人所以把郭彤先行遣離,未始不心存著會一會向陽君這個奇人。
白衣老人既然心存此意,對於眼前的向陽君便躍躍欲試了。
帶著一聲長笑,白衣老人如同飛雪一片,倏地直襲到向陽君身前,後者幾乎還沒有弄清楚方向,白衣老人已發動了凌厲的攻勢。
一團白影,夾著大股的袖上風力,“呼——”一聲,直往向陽君臉上拂來。
前文亦曾敘述過這個白衣老人一鱗半爪,得悉他即為多年前隱姓不出的風塵異人—
—野鶴崔奇。
此人之功力,尚可由他在對付西門舉、谷天雨等人時看出,確是有極高造詣,尤其是兩隻袖子上,簡直有令人出乎意外的功力。
這時,面迎著向陽君的突然來到,白衣老人的一雙大袖同時揮到,整個樓廊在他雙袖凌然巨力之下,都為之震動不止。
向陽君似乎不曾想到對方有此一手,加以對方功力是如此猛勁,一任他身懷不世絕技,倉促面臨之下,亦不禁吃了一驚。
面迎著崔奇的進攻身勢,向陽君偌大的身子霍地向後一倒,樓板咯吱吱一陣疾響,樓舍再次晃動了一下,向陽君的身子遂被迫得倒穿了出去。
崔奇一出手即把對方擊退,樣子顯得甚為得意。
他長衣飄飄,極是瀟灑從容地站立在樓廊之上,等待著對方的攻勢。
果然,向陽君心有未曾,去而復還,一去一回,風掣電馳地再次登上樓廊!
他足下一沾著地面,已經看見了長衣飄飄,站立在樓廊正中的崔奇。
彼此都當得上是武林中難得一見的奇人,四隻眼睛初一接觸,就大致摸清了對方的底細,彼此心裡都存下了相當的戒心。
向陽君一連向前踏進了幾步,白衣老人——崔奇絲毫沒有退縮。
“閣下,”他抱了一下雙手,“幸會了。”
向陽君睜大了眼睛:“你是誰?方才站立在我窗前的人就是你麼?”
崔奇點點頭,道:“不錯,只是隨便走走,並無打擾閣下之意!”
“哼,說得好!”向陽君冷冷一笑,“事實上,你卻是打擾我了。”
崔奇嘿嘿笑道:“閣下功力不凡,老夫好不欽佩,如有冒犯之意,那也是老夫心存欽佩將閣下誘出,萍水論交而已。”
向陽君那張盛氣凌人的臉上,忽然現出了一絲笑容:“說得好!”
說了這句話,向陽君臉色陡然一變,冷冷地接著道,“不過,這恐不是尊駕的真實意圖吧!”
“嘿嘿!”崔奇向前面邁了幾步,“年輕人不要動不動就盛氣凌人,老夫確實是一片真心,閣下莫非對老夫這個陌生人還有什麼見疑之處?”
向陽君冷哼了一聲,道:“但願你言出由衷,否則的話……”
崔奇哈哈笑道:“年輕人,你一向都這麼自負麼?須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呀!”
向陽君點點頭:“用不著你來教訓我,這些話我都懂得,還是先請教吧!”
他邊說邊抱起了雙拳。
崔奇搖頭道:“不不不,老夫正有向閣下請教之意!能有閣下這身功夫的人,在武林中當然絕非是無名之輩。”
向陽君道:“我姓金,金貞觀,冀州人,老人家該你的了。”
崔奇猝然間吃了一驚,輕輕地“啊”了一聲,一雙眸子,在對方臉上打了個轉,抱拳道:“失敬、失敬,原來閣下就是新近出道、名滿天下的向陽君,幸會,幸會!”
老頭兒嘴裡說著,著實吃驚不小。
“久仰閣下前此在南嶽論劍時,技壓群雄,一枝獨秀,新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