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風搖搖頭說道:“我,從未勝過,相面,相手,相氣,運,財,命,我無一勝過你……”
九次比試都輸了,阿呆不理解地低聲說道:“為何李淳風輸了九次還要和袁天罡比?這不是沒有勝算嗎?”
我卻搖了搖頭說道:“因為如果這一次不比,他就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每個行當,每個職業裡總會有一個頂尖的人,這個頂尖的人是所有人眼中的神,是他們憧憬的夢想,比如籃球裡的喬丹,比如乒乓球裡的鄧亞萍,有多少年輕的籃球運動員夢想著和全盛時期的喬丹在籃球場上一較高下,也想勝過連奪冠軍的鄧亞萍。
袁天罡就是這樣的存在,和李淳風聯手做出推背圖,站在唐朝皇帝身側的袁天罡是帶著李淳風走進相士大門的前輩,無論是天賦還是努力,袁天罡都遠遠勝過李淳風,他是相士中的大神,是人人都要敬仰的高人。
李淳風和袁天罡比了九次,全都輸了,只是天下人不知道,可是今天袁天罡的命運已經註定了,他逃不出這方諸山,被元始天尊當做棄子的他面對我們時已經沒有了逃生的機會。
所以李淳風要在此時和他一比,因為過了今天,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李淳風剛剛的話說到一半卻自己停了下來,隨後雙眼中露出堅定的眼神,冷然地說道:“我輸過九次,你的天賦,你的努力,你的才情都在我之上。可是,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一定要勝你!”
袁天罡同樣笑了起來,只是他的笑容裡透露出來更多的是一種瘋狂,他的眼睛落在我們一群人的身上,卻似有了一種英雄末路的寂寞。
“我未算出我今日會有死劫,也許是因為我還不夠格,還不能算出聖人,有很多人說相士是旁門,我們窺伺天機,看見很多人看不見的路。但是大道無窮,相士難道就不是大道之一嗎?淳風,今日我便應了你這十次之約,我勝過你九次,就一定還能勝過你第十次!如何比?”
袁天罡說話間身上卻有豪情衝出,聲震四野。
李淳風手掌一翻,手心裡多出了一方黑色的司南,這司南看起來非常古老,上面滿是刻文,很多雕刻在司南上的紋路都已經看不清了。
“天辰司南,我已瞭然,可是你要想清楚,這小小司南內所蘊含的變化卻是極多,而且司南之法是我教你的,你焉能勝我?”
袁天罡手心也是一轉,竟然在他的手裡也出現了一方很是相似的司南,只是明顯袁天罡的司南更加古老一些,甚至司南的一角都有了破損,可是落在我和老子眼中這兩方司南上卻有著迥然不同的氣場。
李淳風手託著司南的時候給我一種如同江河一般的感覺,很寬闊也很深沉,在群山間奔流不息,可謂大家風範。
可是即便如此,此刻的李淳風和對面的袁天罡一比卻還是落了下風,而且還不是落下一點點,袁天罡一身水藍色道袍,左手託司南,右手輕輕拂過自己耳邊的長髮,他站在那裡卻給人一種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的錯覺,比起李淳風這一條寬闊的大河來說,袁天罡更加深不可測。
我開始明白,為什麼李淳風在過去千年的時間內一直會輸,而且還是連輸了九次,不是他的本領不到家,而是袁天罡太強了。
“老規矩,一炷香後,你我以司南算天,造雲,此雲變化之極,便是分出勝負之時。”
說話間,袁天罡從長袖之中摸出一根香來插在了地上,點燃後青煙嫋嫋升起飄蕩在天空中,一炷香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兩人盤腿坐下,司南放在面前,相士鬥法開始!
“小森,這算天,造雲是啥意思?”
黑蛋開口問道。
我低聲回答道:“相士打鬥本領並不強,不然這袁天罡也沒那麼容易被我們抓住。因此他們鬥法並非和我們一樣以法術搏殺。這兩方司南之內為法器,說到底相士也是修道之人,只是掌握了窺伺天機的法門,越是道行高深就越是能夠窺伺到更多的天機,袁天罡和李淳風藉助眼前的司南窺天,然後以雲彩在天空中捏造出一個形狀。窺天便是算天,造雲便是以靈氣製造雲團,云為無形之物,我們平時能夠看見的雲團都是千奇百怪,有的像龍,有的像鳳,兩位鬥法的相士必須在同一時間完成造雲,所造出來的云為不同形狀,兩邊比拼,造的越複雜就算是獲勝。”
我說到這裡,阿呆忽然問道:“那還不簡單?自己管自己造,自己想象唄。”
我卻搖搖頭說道:“沒這麼簡單,其實從這柱香點燃的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開始造雲了,只是我們未見到天上有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