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如又問道。
佘元身子微微抖動了,對著地面的臉上有驚異的表情,卻急忙說道:“弟子從未想過有一天可以成為獵妖天王,弟子深知自己沒有這個天賦,只願一直陪伴在您身邊,輔佐您。”
柳相如看著眼前低著頭的佘元,沉聲道:“找把椅子坐來吧。”
在過去漫長的歲月裡,柳相如從未用這樣的口氣對他說過話,不似師徒而更像是朋友。佘元坐在了一邊的木椅上,柳相如笑著說道:“其實我早該退位,身體也一年比一年差了,前幾天妖脈的萬大宗師見我的時候就說過我身上有死兆。其實不用他說我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我遲遲沒有選出接任我大權者,我知道村子裡聯盟中大家都覺得我應該將位子傳給你,其實早在幾十年前就該讓你成為新的天王。王大錘子的弟子並不出彩,幻天王最好的弟子荀徹成了妖,黑宗老哥從不收徒弟。因此,新的天王一定是出自我們這裡,而你是呼聲最高的人。”
佘元一直低著頭,卻沒有露出半分喜悅之色,這種反常的表情全都落在了柳相如的眼中。
“但是,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有將位子傳給你嗎”
他問道。
佘元搖了搖頭後聽見柳相如說道:“因為,你不適合擔此重任”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佘元閉上了眼睛。似乎有一種終於聽見這句話的感覺,嘴角微微拉扯,終究還是問了一句:“師傅,為什麼”
“還記得當年你從陝北妖王的妖庫中偷了一把寶劍,帶回來獻給我,這寶劍我一直掛著,是個好物件,那日是我的壽辰,來參加酒席的是各路豪傑,眾人的誇獎讓你也沾沾自喜,而最終我卻讓你在外面站崗,連一杯酒都沒讓你喝。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柳相如問道。
“因怪我沒有殺了那妖王,怪我對妖族太仁慈。”
佘元低著頭說道。
“錯”如同驚雷一般在耳朵裡響起,佘元吃驚地仰起頭看向柳相如。
“我罰你不是因為你沒有殺了那妖王,而是因為你去偷這便是你性格中最不好的一面,也是為什麼我不能將天王之位傳給你的原因。四大天王,即便是背叛我們聯盟的王大錘子,即便有正有邪,但是身為天王便是鐵骨錚錚的好漢王大錘子雖然耍盡手段,可是卻是為了霸業而爭,而你僅僅只是為了這樣一把劍就去偷。身為獵妖人,卻去偷妖族的寶貝,身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居然為了一把劍而放身段。這樣的你,如何能擔當大任我將寶劍懸於房間的牆壁上,你日日見它,我希望你能夠從中有所領悟,然而,如今看來你還是不明白。一個賊,如何能夠成為獵妖天王”
佘元望著那把寶劍,當日的自己如是真去shang men叫板,索要寶劍,估計也不是妖王的對手。因此才會出此策混進妖庫偷出寶劍,他沒想到過這和自己的性格有什麼關係,更沒想到僅僅因為這件事情就斷送了他成為獵妖天王的機會。
“不,不這是你的藉口”
佘元突然狀若瘋癲地喊道。
“你當年就是想將自己的位子傳給你的兒子,而當年你兒子死去後,你一直耿耿於懷。直到你收了阿蒙為徒,阿蒙的性格和當年你的兒子如此相像,你一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要將天王之位傳給他。我在您面前侍奉多年,以我的本事,當日王大錘子找我,說讓我成為他手的天王我都沒有答應。只是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夠獲得你的認可,如今我已白髮蒼蒼,修為若不突破便也要死去,你卻還是不認可我看來,我這幾十年真是白活了,”
他忽然大笑了起來,隱約間可以看見其藏在腰間的獵妖弩。
“因此,你才將妖族引入了村子,是嗎”
柳相如聲音冰冷地問道。
佘元收住笑容,表情嚴肅而凝重地說道:“我總要為自己打算。”
說完,他拿出了藏在背後的獵妖弩,對準了柳相如,可與此同時柳相如也拿出了炕上的獵妖槍對準了佘元,這對相依相伴幾十載的師徒,在此刻居然刀劍相向,命運似乎在他們中間開了一個大玩笑。
雪地中,追蹤終於有了成果,我們在雪地上發現了一件舊的黑色大衣,上面帶著一些血跡,看起來像是因為受傷不便而遺落的。
“是人類的血液。”
貓仔聞了聞後說道。
“不過從血液凍結的程度上來看,應該距離此地不遠,要不然再過一會兒這衣服就該被大雪蓋住了。”
“他們帶著幾個孩子,還想跑很遠是不可能的,即便將活人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