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張靜夜花了兩三個小時,將一些老樁上的葉片連著生長點一起摘了下來,現在正擺放在架子上晾乾呢,他去看了一下,大概明晚回來,就可以擺到育苗盤裡等著髮根抽芽了。
忙完這些,給丹尼爾洗了個澡,讓他自己睡覺,張靜夜趕緊自己睡覺去了。明天早上,他打算藉著去外面玩的機會,乘坐公交車去市裡的蘭花協會,反正蘭花都在空間裡,到時候先拿一盆出來問問價格就是了。
第二天早上,又到了每個月固定的慰問時間了,為了籌集經費,吳媽媽每個月都會聯絡一些單位和有錢的老闆們,來孤兒院探望孩子們,等贊助人發完了東西,記者們拍完照片,他們就可以散了,然後吳媽媽就會收到一張面額或大或小的支票,有時候是一些現金。
不要說作秀可恥什麼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了。
只要能讓這些孩子們吃飽穿暖,吳媽媽從不介意別人說她化緣搞作秀什麼的,大家各取所需,況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來作秀的,大部分選擇孤兒院作為捐贈物件的,都是真心想幫幫他們的好心人。
張靜夜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很多人一提到去孤兒院或者貧困山區就各種抨擊說是作秀,搞得很多人都不敢再去了,就怕身邊人說自己又作秀去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如果沒有這些所謂的“作秀”,不要說是供給孩子們上學了,只怕他們連活著都艱難。
有“作秀”的熱情,總比那些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的人好。
這一天,張靜夜沒有乖乖地等到散場,而是和羅晉打了個招呼,說他去附近玩玩,然後就偷偷跑去公交站臺等公交車去了。他口袋裡還有8個一塊錢的硬幣,是上次他們幾個撿破爛賣的錢,一直沒捨得花。
上了公交,投幣後找了個靠後門的位置坐下,車子還沒開呢,後面就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噯!師傅,等等我!
公交車師傅噗嗤一笑,開啟車窗對著後面喊了一聲:八戒你慢點,師傅等你呢!
一車人鬨然大笑。
隨後,一個風塵僕僕的中年人,拎著一個沾滿泥巴的編織袋走上車。
“咦?這個人,好像年輕時候的鄧會長啊!”張靜夜記得省蘭花協會的鄧裕民會長,當時蘭花展結束後的答謝宴上,鄧會長還特意對酒店經理表揚了他呢,經理還帶著自己去敬酒了。
據說這個鄧會長是個蘭痴,只要聽說國內哪個地方又發現什麼稀奇或者精品的蘭花了,不管多遠總會跑過去看看,他自己也經常往深山老林裡跑,尋找一些野生的蘭花苗。
想到孤兒院後面的老林子,張靜夜眼睛閃了閃,甜甜地對著鄧裕民招手道:伯伯,我這裡空著呢,你過來坐吧!
“哈哈!小朋友很有禮貌嘛!”鄧裕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胖乎乎的身體震得椅子晃了晃。
“小朋友你一個人出來幹嘛啊?你家大人呢?”車子開起來後,鄧裕民好奇地看著穿著樸素的張靜夜。
“伯伯,我是慈惠孤兒院裡的孩子,我叫張靜夜,你叫我小夜就好了。”張靜夜笑眯眯地回答道。
“哦?那你怎麼一個人來坐公交車啊?遇到什麼難事兒了嗎?”一聽說張靜夜是個孤兒,鄧裕民有些意外,更加擔心這孩子了,別不是在孤兒院受了委屈,偷偷跑出來的吧?
“嘿嘿~伯伯,我看你人蠻好的,偷偷告訴你哦,我今年在孤兒院後面的山上挖到了一盆蘭花,開花可漂亮了!我看電視裡說,好看的蘭花可以賣好多錢呢,我想去市裡把蘭花給賣了,然後給院長買空調,”張靜夜湊到鄧裕民耳邊悄悄說道,“夏天的時候孤兒院宿舍太熱了,去年好多小朋友都熱得生病了,院裡沒錢買空調,我想看看蘭花能不能賣了,那樣就有錢給宿舍裝空調啦!我看電視裡說了,空調房間可舒服了呢!”
“哦?你有蘭花?在哪裡呢?快拿出來我看看!”鄧裕民一聽到蘭花,頓時也顧不得為孤兒院的孩子們傷感了,捐錢神馬的,還是等下次聚會的時候,找幾個有錢的老傢伙們一起出力吧,還是先看看蘭花要緊,萬一是野生蘭花中的稀奇貨呢?
“嘿嘿!伯伯,這公交車太顛了,我怕把蘭花給顛壞了,你放心,我放在袋子裡呢,就塞在座位旁邊,等下車了我找個地方,掏出來給你看哈!伯伯你人這麼好,你要買的話我給你便宜點!”
這一路上把老鄧給急的喲,簡直像椅子上撒了圖釘似得,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等公交車快到站了,鄧裕民一把拉住張靜夜:娃娃,我家就在這附近,你要信我的話,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