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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懷著複雜的情緒,王庭部落裡的人開始和中原人拼酒,酒意狂肆入了胸腹,沒能消解仇恨,反而更是放大了情緒,於是拼酒變成了比試,比試變成了鬥毆,鬥毆最終變成了群毆,王庭與神殿負責維持秩序計程車卒,剛剛平息了一處混戰,又要趕去另一地,場面顯得極其混亂。

有幾頂帳蓬孤伶伶地紮在草場邊緣,距離唐營極近,卻不在唐營的範圍之中,沒有受到遠處火堆旁的混亂影響,依舊顯得格外安靜,恰如生活在裡面的人。

大河國少女們在格慕慕大會上看到了很多新奇的東西,性情恬靜自持的她們,傍晚時便回了營地,莫山山更是安安靜靜在帳中坐了整整一天,白紙鋪於案上,她懸腕於紙上,不停地抄寫著什麼,竟似是根本不知道厭倦枯燥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帳簾被人掀起。酌之華帶著一名少女走了進來,她看著莫山山溫和說道:“山主,有客人見來拜訪。”

莫山山緩緩停止書寫,把毛筆放入清水甕中蕩了蕩,轉過身來。

那名少女穿著神殿天諭院的院服,眸子裡卻帶著一股極難掩飾的驕傲意味,她走進帳蓬後,便一直在打量四周,儘可能想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更平靜一些,但看著案畔那位白衣少女轉過身來,她依然感到了一絲緊張。

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書痴。

莫山山神情淡漠看著她,說道:“你是誰?”

書痴習慣了用這種直介面吻說話,她不喜歡說廢話,她習慣了淡漠的神情,因為她覺得做表情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情,她習慣了目光散漫無禮,因為……

她眼睛不是太好。

但就像最開始不知道某人有眼疾的寧缺一樣,那位天諭院女學生也覺得受到了嚴重的輕視甚至是羞辱,緊張的情緒變得有些煩躁,然而她還是不敢無禮。

還是那句話,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書痴,書痴驕傲些,無禮些,對於她們這些一直與另一痴朝夕相處的天諭院學生來說,很好理解與接受。

天諭院女學生敬畏行禮,說道:“晨迦公主請莫師姐明日相敘。”

莫山山靜靜看著她,想著那個很長時間沒有見面的舊友,想著草甸下方血火交加時上方那輛馬車裡平靜如蘭的舊友,沉默片刻後說道:“我知道了。”

……

……

(今夜,請不要與我談質量,以後會修改的,今夜,請與我談夢想,以及關於父輩的榮譽問題,榮耀即吾命,我也不相信,但家人的榮耀好像真的快要了我的命了。)

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三十四章 書痴世界觀改造的第一次驗收及花痴的傷慟

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三十四章 書痴世界觀改造的第一次驗收及花痴的傷慟

世間萬事萬物,無論人貨感情生活,最怕的便是比較。大河國少女們在唐營外自擇平地宿營,雖然稍嫌冷落冷清但也覺著還算清靜,並沒有太多的不滿意,但當她們走進天諭院諸生所在的華麗帳蓬後,縱使心境再如何恬淡,再如何不講究身外享受,看著那些陣設用具和精緻食物,依然不免覺得有些難過。

同樣都是奉西陵神殿詔令而來的年輕人,為什麼她們這些墨池苑弟子在燕北邊塞軍營裡沒有好營地,承擔艱難任務出生入死終於來到王庭卻依然沒有好營地,而這些天諭院的學生坐著馬車哼著歌喝著茶水來到王庭卻能有這麼好的待遇?

尤其是回想起當日草甸下方那場與馬賊的血戰,想到自己等人在營地裡苦苦支撐隨時可能死亡的時候,這些天諭院的學生正在草甸上方的座騎之上冷眼旁觀,大河國少女們愈發覺得難以接受,情緒低落異常。

坐在她們對面的天諭院弟子並不難過,也沒有什麼低落情緒,臉上更看不到對於馬賊劫掠一事的羞愧,他們端著荒原上珍貴的瓷碗緩緩飲著茶,盡著主人的本分與大河國少女們溫和敘話,言語間淡著股若有若無的優越感。

天諭院乃是昊天道門的研習書院,由西陵神殿神官親自負責教授,千萬年來不知培養出多少名留青史的大人物,近些年來,便有道痴葉紅魚和隆慶皇子這兩名擔任神殿裁決司司座、聲震天下的強者。在這些年輕弟子們心中,除了長安城南那座書院,世間哪裡還有第二個地方能與自己所在天諭院相提並論?

大河國少女們強忍著難受與恨意,天諭院學生們只顧著展現自己的風度與驕傲,雙方話語之間自然不可能投機,卻也沒有因此產生什麼矛盾衝突,只是漸漸不再交談,分為兩列只與同門說話交談,就如看不見對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