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皮看著唐小棠踢人如飛石,羨慕的要命,恨不得自己也改修魔宗功法,又對未來的生活難免有些懼怕,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曾靜夫妻看著面前這幕畫面,不由連連搖頭苦笑。他們知道自家女兒以及寧缺這個女婿交往的都不是普通人,卻沒有想到這個看著清稚可愛的小姑娘,竟有這般大的力氣,而且下手竟是這樣乾脆。
“十二先生,這一年來多虧您的照拂。”
曾靜對著陳皮皮感激說道。
此時陳皮皮正在自慚形穢,聽著曾靜的話,哪裡敢像平日裡那般大喇喇的應下來,連連擺手說道:“當初寧缺在荒原,我負責照看桑桑。如今他們兩個不知道跑哪裡去玩。您二位自然也是由我來照顧,只是我馬上要離開長安一段時間。所以帶著我……師侄女過來,以後府上有什麼事情便是她來做,您也看見了,她可比我厲害的多,而且她和桑桑感情極好,不用客氣。”
曾靜有些詫異,心想書院二層樓裡的高人很少出山,為何十二先生卻要遠行,關心了幾句,陳皮皮只是隨口而應,並沒有詳說的興致。
……
……
清河郡崔閥諸人被唐小棠踢出學士府,按道理應該相互攙扶或乘車離開趕緊去治傷才是,只是唐小棠的手段哪裡有這般簡單,幾名平日裡以驍勇著稱的護衛,嘗試了好幾次都無法站起,臉色痛的異常蒼白。
學士府在北城清貴地帶,街道兩旁住的不是高官便是王公貴族,向來清靜肅然,忽然間街道上多了十幾名慘呼連連的傷者,頓時驚動了很多人,便有人往長安府傳話,讓府衙派人過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若是普通街頭鬥毆,長安府衙頂多派個班頭過來便足矣,但聽說事涉大學士府,上官揚羽的三角眼頓時眯了起來。
身為長安府尹,他當然清楚那座府裡住的是哪位大人物,堂堂文淵閣大學士,即便已經辭官大半年,也不是他能輕慢的物件,說不得只好親自走一遭。
來到學士府門前,知道那些傷者是清河郡崔閥,上官揚羽頓時大生悔意,心想早知如此,無論重病遁母喪遁都可以搬出來用一用,哪裡會像現在這般,夾在清河郡大姓和曾靜大學士之間左右都不是人?
長安府尹位置極為緊要,又極為難做,上官揚羽能安安穩穩坐了這些年,上下其手存了那麼些銀子,靠的便是滑不留手四字以及和稀泥三字,眼見無法脫身而出,眼珠兒一轉便開始思考怎樣把今天的稀泥和好,先派下屬把崔秀扶進馬車就醫,然後準備入府向大學士求些情。
恰在這時,曾靜送陳皮皮和唐小棠出府,雙方便在府門處相遇。上官揚羽看著那個眉眼清秀的胖子,忽然間心頭一寒,想起兩年前長安府審理老筆齋侍女窩藏逃犯一案的往事。
當年上官大人先用病遁,後來拿棍子把自己敲昏,才從這件案子裡輕身而出,那件事情過了很久之後,他才知道,原來書院十三先生的那名侍女竟是曾靜大學士離散的女兒,而在長安府裡當著天樞處諸葛無仁大人和王景略的面把那侍女帶走的是個胖子,那胖子來自書院……
上官揚羽渾身寒冷,心想幸虧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和泥。他先對曾靜學士行了一禮,然後霍然轉身,厲聲喝斥眾下屬:“你們還愣在做什麼?還不把這些歹人帶回去!”
府衙的衙役捕快們頓時傻了,心想自家大人何時這般正義凜然過?即便大學士不好惹,但這邊可是清河郡崔閥,您先前的態度可是極溫和的。
腹誹歸腹誹,但大人發話哪有不辦的道理,自有衙役走上前去,把崔秀從馬車上扯了下來,掏出鐵索便準備把人往裡面套。
崔秀震驚無語,心想先前自己報出身份之後,這位府尹大人神情極是溫和,為何卻忽然變臉?
陳皮皮看似憨厚,實際上是有顆水晶玲瓏心,哪裡不明白上官揚羽的意思,滿意點點頭,說道:“這些人都關著,我不回長安,不準出來。”
唐小棠看了他一眼,心想你此番遠行,說不得要去個兩三年,難道要長安府把這些人關上兩三年?
崔秀這時候哪還不明白真遇著大人物,對方甚至極有可能便是書院二層樓的哪位先生,自不肯當面吃虧,連聲說道:“誤會誤會,想必先生不知我乃……”
他本想著對方即便是書院二層樓中人,自己當著這麼多人報出家世,對方自也不會對傳承數千年的清河郡大姓太過羞辱。
然而他哪裡想到,陳皮皮聽都懶得聽,揮手說道:“小師弟曾經在信裡說過,清河郡裡一堆白痴,我有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