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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部分

的道衣,而是穿著神袍。

裁決神座的神袍是紅色的,不是鮮紅而是最深最重的那種紅,紅的近乎要發黑,似染著無數罪人的舊血,在暮色中似將要燃燒的墨塊。

和普通人的想像不同,裁決神袍並不如何厚重,上面沒有鑲著金絲,只是做了最簡潔而凝重的剪裁,非常輕薄。

齊國道殿的前方早已鋪好紅色的地毯,階畔是新摘來的花樹,葉紅魚神情漠然行走在花樹間,向道殿裡走去,隨著行走帶風,她身上那件輕薄的神袍漸有飛舞之感,曼妙的身軀曲線在其間若隱若現。

這真的是一幅很美妙很誘人的畫面,然而即便是神輦都沒有人敢直視,又哪裡有人敢直視裁決神座的身體?

蒼老的紅衣神官,跟在葉紅魚的身側,和那些來自裁決司的神官們一樣,拼命地低著頭,恨不得把眼睛給剜瞎,身著黑甲的護教騎兵紛紛下馬,在最短的時間內接手了道殿的防禦,同樣沒有人敢向花樹裡望上一眼。

美麗的事物與人,都是應該被欣賞的,誘人的曼妙,是值得被狂熱崇拜的,然而一旦這些美麗或誘人,與一位西陵大神官聯絡在一起,那便是危險的。

無論是裁決司的下屬,還是齊國道殿的神官,都清楚地記得,曾經有十幾位功勳昭著的神殿騎兵統領,就因為在人群中遠遠望了裁決神座一眼,便被廢去了全身修為,逐出西陵,變成了臭名昭著的墮落騎士。

他們不想沉淪到這種生不如死的境地裡,所以他們不敢看。

場間只有一個人可以直視葉紅魚美麗的臉和神袍裡誘人的身軀,他臉上的神情很平靜,卻沒有掩飾眼睛裡的讚美和某些更深層的**。

葉紅魚看著道殿門後那個穿著黑色書院服的年輕人,那張下屬們從來沒有看到一絲表情的美麗臉頰上,忽然出現了一絲笑容。

她的笑容很複雜,有些嘲弄,有些感慨,有些不屑,有些輕蔑,絕對不是嫣然一笑,但只是笑了笑,她的人便彷彿從無限光明莊嚴的神國裡重新回到了人世間,從高高在上的神座回到了長安城雁鳴湖畔的宅院裡。

葉紅魚走進了道殿。

厚重的道殿大門在她身後緩緩闔攏。

所有的下屬和齊國的神殿官員們,看著緊閉的大門,神情極為震驚,不知道神座為什麼要把自己這些人留在外面。道殿石階下的神輦旁,有位魁梧如山的男子,直到此時,才緩緩抬起頭來,望向大門處,臉上流露出怨毒的神情,然而片刻後,他臉上的怨毒盡數化作了惘然與驚恐。

……

……

“雖然整個世界都承認你是道門最美的女子,但如果永遠在模仿孤獨,扮演絕望,你便會變成一座雕像,再美也會讓人覺得死氣沉沉。”

寧缺看著葉紅魚認真說道:“還是笑的時候更美一些,我喜歡看你笑。”

葉紅魚伸手把頭上那頂鑲滿寶石的神冕摘了下來,遞到他手裡,然後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頸子,說道:“我可不可以把你這句話理解為**?”

寧缺接過神冕,發現果然很沉重,想著自己這時候抱著的居然是裁決神座的神冕,即便是他也覺得有些緊張,說道:“我哪裡敢調戲你。”

葉紅魚向道殿裡走去,一面走著一面將被梳的極為精緻的髮髻解開,任由黑色的長髮像瀑布般披散在肩頭,顯得極為放鬆。

寧缺抱著神冕跟了上去。

葉紅魚從神袍袖中取出一塊手絹,把黑髮隨便地繫了起來,聽著身後的腳步聲,說道:“你本來就是世間膽子最大的那個人,未來的光明神座天天被你抱在懷裡把玩調教,又哪裡會害怕調戲我?”

寧缺聞言好生感慨,說道:“說起來,我童年時最放肆最大膽的想像裡面,大概也沒有娶一個西陵大神官當妻子的內容,自然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居然能抱著神冕,和另一位西陵大神官講這麼暖昧的話題內容。”

葉紅魚轉身看著他,面無表情說道:“但我必須警告你,不要在道門信徒面前表現的與桑桑太過親密,就如先前,你說我笑著更好看,如果是在道殿大門關閉前說出來的,外面那些信徒和下屬,絕對認為你是在褻瀆昊天,那麼就算你是夫子的親傳弟子,他們也會把你給剁成肉醬。”

寧缺說道:“調戲你只是習慣問題,至於桑桑,那是我的妻子,就算是掌教大人也沒有道理來管,而且就憑你的下屬,也想把我怎麼嘀?”

葉紅魚靜靜看著他,說道:“你真這麼想的?”

寧缺想著先前看到的那數百名護教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