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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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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四年的冬天,大雪覆蓋了江南。學校提前放假了,我和幾個學生會幹部還在辦公室忙著和低年級的同學開會,他們在我們實習期間,臨時負責學生會工作。散會後,我一個人留在辦公室,望著窗外被大雪壓彎了枝頭的臘梅樹,蒼茫

感彌散在我身上,我已經面臨畢業分配的選擇。就在這個暑假開學後不久,學校開始第一次嘗試保送免試碩士研究生。我具備基本條件,有申請保送的想法。那天在操場上看系運動員訓練時,分管學生工作的系領導把我叫到邊上說:“你有條件保送,但我們考慮需要有又紅又專的人來做學生思想工作,我們有這樣的考慮。”我愣了一下,理解領導的意思是考慮我畢業後留校做學生輔導員工作。而當時的興趣已經開始向學術方向靠攏,但領導這樣說了,我覺得自己還是要服從組織安排。於是我誠懇地說:“我是黨員,服從組織安排。”而這樣一個選擇,預設了我以後多年的矛盾,長期處於行政與學術的衝突之中,並且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我在黨務工作之餘的學術研究被一些人視為不務正業。當一九八五年即將到來時,畢業分配的問題越來越靠近,政策也越來越明朗。涉及到我的困難在於,當時是分配而不是就業,畢業後是依據政策規定分配到某個崗位,其中的一條政策是徐州淮陰鹽城連雲港地區的畢業生必須回原籍工作,而我是鹽城籍學生。直到臨近畢業的五月,我的去向始終沒有結果。我沒有去找領導,而領導特別是我後來師從多年的範培松教授也正為此事傷透腦筋。我開始整理東西,做好託運的準備。這時,我父親給我寫來一封信,告誡我不要給系領導添麻煩,回來也是一樣工作。父親特別說,如果確定不能留校,你一定要以好的表現和心情離開學校。父親的這封信讓我覺得一個普通人的偉大,我一直把這封信保留著。在這一點上,我覺得自己有點像五十年代的大學生。到了六月,領導找我談話,說學校已經給省教育廳打報告,要求特批你留校,但結果無法確定,你要有兩種打算。

昔我往矣(6)

我當時只有一種打算,準備回去教書,各種傳來的訊息似乎都告知我留校不可能。那段時間是我在大學最平靜的日子,我當年進這所學校就很不情願,如果留校,對我其實也是個諷刺。但以當時對學生的評價標準,我因為優秀而成為留校的物件。我記得在春天到來時,縣裡的領導到學校來開座談會,歡迎我們回鄉工作。帶隊的領導單獨找我談心,說,你如果回去工作,可以安排你擔任團縣委書記。這個崗位需要人。但也就在這期間,我自己的心思已經轉向學術一途,我希望有機會讀書做學術。但縣委領導的談話,對我也不是沒有誘惑力。我找到學校領導,彙報了縣領導的談話內容,校領導說:你不能隨便答應,學校對你的工作有考慮。我明白了領導的意思。當現在我已經做好回去的準備時,倒也沒有後悔當初未答應縣領導的好意。我想得多的是,回去以後還是要報考碩士研究生。這樣,我開始到書店買外語和政治複習資料。

這樣的情形是重點大學的學生無法想象的事情。我最終留校,但考研的想法又越來越強,在學術與行政之間選擇的困難,幾乎持續了二十年,這在許多人看來是不可思議,也無法想象的。八十年代中期以後,大學生的思想狀況和我們已經不同,如何做學生的思想工作開始出現許多問題,大學的政工系統如何建設也已經出現許多新的情況。需要不需要專職學生工作隊伍,一時成為焦點問題。那些年,青年知識分子與政治的關係已經發生微妙變化,出國留學、從事專業教學研究對青年人中的多數更具吸引力。於是,在我們這樣的學校就出現了學生政工隊伍不穩定的現象,而在一些重點大學,則改專職為兼職。當然也有另外的情形,有些同事則希望透過做學生政工成為學校的管理者和領導者,而此後的一段時間,大學的逐漸行政化、官僚化也為這些同事的發展創造了條件。我一直給本科生上課,系裡也希望我轉為專業教師,兼做學生思想工作,報告打上去了,學校說不行,如果同意轉,會影響學校政工隊伍的穩定。我為此沮喪很久。既然不能轉為專職教師,我想先在職讀碩士學位吧。我又提出申請,學校還是不同意。我直接跑到校領導那兒去爭取了。這位我熟悉和尊敬的領導說,你的這些想法都可以理解。但學校留你不容易,要轉崗你是第一個,要考研你是第一個。你在政工隊伍中是有影響的,如果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