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依低笑,扭頭咬住傅君悅的脖子,流連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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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卓妍在清風逗留了一個月,傅君悅除了一開始跟孟夏一道拜訪她,後來便不再去了,聽了蕪菁翠娥的回報後,邵卓妍心頭不忿更甚,本擬還要在清風再呆個一段時間的,奈何她母親來了書信,京裡庶出兄長似乎蠢蠢欲動,要她即速歸京。
傅君悅聽孟夏說邵卓妍要離開,於情於理,這日自是諧同孟夏一起前來相送。
忽忽有半個月沒見過面,邵卓妍看到傅君悅的瞬間,呼吸幾乎停止,只覺得傅君悅似乎越來越挺拔,也越來,越俊美了。
傅君悅眉眼五官甚是精緻,修眉俊眼,鼻樑挺直,嘴唇桃瓣般潤紅,美得有幾分穠豔,然而他一舉手一投足,便將那份穠豔化為醉人的無邊優雅,教人不知不覺中為之傾倒。
長亭邊,古道旁,孟夏依依不捨,傅君悅只微笑著祝一路平安,邵卓妍滿心失落,上馬車前強笑著道邀請傅君悅與孟夏到京城遊玩,又道:“兩位若是有心仕途,家父認識朝中不少人,也可替為引薦。”
傅君悅笑著點頭道謝,又再次謝了邵卓妍引誘王瑞之恩,聽說王瑞這幾日失魂落魄茶飯不思,綠翹兩人連遭呵斥,再沒到醫館求藥治傷疤了。
邵卓妍走後,孟夏很是失落了一段日子,傅君悅也便時常抽空陪他,又想著梅若依既認了孟祥宗夫妻為爺孃,情面兒也得行到,要陪孟夏的時候,也便帶著梅若依一道前往孟府,到了孟府後,常常的梅若依與孟心琪兩個玩耍,他與孟夏在一邊看著聊天說話兒。
孟心琪活潑可愛,梅若依也很喜歡她,兩人和樂得倒像是親姐妹。
這日四人又來到孟府後園,照例的梅若依和孟心琪玩耍,傅君悅與孟夏在一邊看著。
“我這個妹妹啊!別看比梅若依大了兩歲,那樣子,倒像是梅若依的妹妹了。”孟夏朝口中丟了一個果仁,砸嘴道。
傅君悅笑著贊同,只看現在鞦韆架前兩人,孟心琪叫嚷著要丫鬟給她蕩高些,梅若依不讓,跟她約法三章,只能盪到哪兒哪兒。
“曉楠離家有四個月了吧?你爹那邊還沒書信回來麼?”孟夏問道。
“沒。”傅君悅笑容消失,眉頭微蹙,低聲道:“曉楠即便路上多費了些時,我爹從驛站送信回來只需一個月,四個月時間足夠。若再等半個月還沒訊息,我只能親自走一趟幷州了。”
孟夏點頭,道:“路途遙遠,梅若依恐受不了那個苦,要不你離開前,我讓我娘派了人接了梅若依長住我家裡?”
傅君悅未及答言,嚴歌飛奔而入。
“大……少爺……快,快回府,太太……”
上房外面,雲霞等人顫顫驚驚站著,見了傅君悅如見了救命神仙,急急迎了上來:“太太在裡面發火,不給我們進去。”
傅君悅不答,急奔進去,梅若依腳下略頓,到底擔心傅君悅,也且尋思是不是有傅曉楠的訊息,還是跟了進去。
踏進房門瞬間,梅若依幾疑進錯地方了。
房間裡面一片狼藉,香梨木寶隔水墨畫屏風被推倒在地上,半壓著歪斜的紅木大靠背椅。紫檀木包金邊桌子被不知什麼砸開,繡著廣玉蘭花紋的淡藍色蟬翼紗幔被生生扯下,銀色流蘇散落一地。
蓮花紋的白玉胭脂寶瓶成了碎片,瓶子裡早上剛剛折來的鮮花萎頓地上,裡面地清水流淌出來,浸染著殷紅的鮮血……
孔氏攤坐地上,右手在汩汩滴血。
“娘……”傅君悅失聲驚叫。
梅若依急忙退到門外,“雲霞姐姐,麻煩你去派個人去朗月軒拿大少爺的藥箱過來。”
“娘,你怎麼啦?”孔氏一慣端重自持,這個模樣,傅君悅再鎮定,心也亂了,梅若依略定了定神,扶起歪倒地上的一張僅存的完好椅子,挽了孔氏坐上,傅君悅回神,接過梅若依遞來的帕子,梅若依扶起孔氏的手,傅君悅輕輕擦拭血跡。
那紫檀木桌子看樣子就是孔氏的手掌劈開的,梅若依看著孔氏血肉模糊的手掌,一陣陣心驚,傅君悅只急得眼眶發紅。
藥箱拿來了,兩人配合著敷藥包紮,這許久時間,孔氏一直一言不發,僵僵地由著他們擺佈。
傅君悅連叫幾聲,孔氏沒有反應,傅君悅把了脈,急忙開藥方命抓藥煲藥,梅若依看傅君悅急得一頭汗,心焦得跪到孔氏膝前,嗚咽著道:“天大的事,求太太看大少爺面上,保重自己。”
只這一句,觸動孔氏,孔氏厲嚎一聲,放開嗓子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