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上,有些珠光寶氣的貴婦們一個個開始垂首,掩飾眼中的感動,也有的開始抹眼淚了。而那些男人們,本就敬重蕭老的更為崇敬他,本來是想看戲的,也被蕭瑜一番敘述融化了臉上的戲謔。
不再是玩笑,他們彷彿被蕭瑜的聲音所折服,認真地聽了起來。
“後來,我的奶奶病逝,現在的這位蕭老夫人就帶著她的女兒,就被接進了家中。聽說,當初爺爺要認她當妹妹,她死活不肯,也不要嫁給別人,只要留在蕭家,還要給她女兒一個名分。想到戰友臨終前的話,又顧及老太太的曾經,爺爺就和他最好的戰友商量,對外宣稱是妻子,但在內,他們達成共識……她只是恩人的妹妹,而爺爺是報恩的。我們一家人都把她當做恩人,我的爺爺對她多番容忍,我的父母更是因為她而退出老宅,就連我,也要為了她女兒的女兒,而背上一個私生女的名號。我說不在乎,並不代表放縱!這一個月來,我所受到的你和蕭雪的種種算計,需要我一樣一樣的數給你聽嗎!”
“賤蹄子,不準說!雪雪,雪雪讓她閉嘴!”老太太怒視蕭雪,抬頭茫然的看向她早就倒在地上,卻吸引不去任何人注意的寶貝兒。先是大叫,後又驚慌失措的喊著,“快來人啊,快去把雪雪……不,是新娘子,快去把新娘子扶起來!快去啊!”
“嘁,什麼新娘子,都被陸少丟了!”
“就是,不久昏倒了嗎,一會兒就能自己醒了,老太太,你就別叫了!”
“自己做了那麼多惡事,還不知悔改,這沒見過比她臉皮還厚的。”
幾個平日裡奉承巴結老太太的女人,立刻換上一副刻薄嘴臉。倒是靠近老太太的兩個雍容大氣的女人,沒有潑髒水,而是招招手讓人去把蕭雪弄起來。那兩個人,蕭瑜認得,在程家老宅住著的時候,還打過幾次招呼,一個是齊老的兒媳婦,一個則是某高官的女兒,心直口快,倒也能說得上話。
“替蕭家不值得,這麼多年,誒,可憐這孩子……”
“蕭家這小妮子聰明伶俐,今天這一出唱的好,藉著我們都在的時候,乾脆的把事情抖摟開,也不會有人再在背後編排什麼了。鐵證如山,就算想編排,也要有辦法推翻證據才成吶!”
“倒也是,十八年來終於揚眉吐氣了,這孩子以後一定出息!”
蕭瑜冷眼看著底下的鬧劇,蕭老爺子覺得事情說的差不多了,就想要阻止,雖說這些年蕭老太太耗幹了他對恩人的感激,但她畢竟還是恩人家最後的血脈……重情義的老爺子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要站出來時,卻聽宴會廳的大門譁然開啟,浸透著威嚴的腳步聲跟著傳來,眾人不自覺的回頭,只見一位大約四十左右的男人正從人群自動讓開的一條道中穿過,走向今天宴會的兩家主人。
或者說,他走向的是蕭瑜、程諾。
男人的眉宇間帶著份尊貴自恃,面目威嚴,見了就不由自主的有所收斂。但蕭瑜和程諾只是交換了個眼神,沒等開口,陸先生先迎了上來,“宗政兄,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令公子要訂婚,我能不來嗎,陸董。”禮貌而又客套的握了下手,男人的目光轉向緊握著拳頭的蕭老,緩緩點了下頭,又看了眼驚訝的蕭均,垂眸掃了眼人群間最狼狽的跌坐在地上的那個,嘴角劃過一抹恨意與痛快。
他那個小侄女倒是夠勁,可以幫她的姑姑好好出出氣了。
男人雖然年紀不小了,但身體靈活,似乎沒怎麼費力氣的一撐就直接跳上了高臺,收腿,走向程諾,朝他伸出手。
“程三小子,又見面了。”
“宗政叔叔,您來的有點晚了。”錯過了好戲。
“不晚不晚,我剛剛特意去見了幾個‘老朋友’,還把他們帶來見個熟人。”
兩人似乎是熟識似的,交談之際,男人瞥了眼蕭瑜,觸角的弧線高高翹起,縮回手轉向蕭瑜,“孩子,上次見到我還有點不確定,但這次看見,我完全就相信了,你一定就是我姑姑的孫女。”他伸出手,於蕭瑜只是禮貌的交握,並自我介紹道,“蕭瑜,我是宗政曦的侄子,你的叔叔,宗政倡齊。”
眨眼睛,在眨眼睛,蕭瑜似乎聽到了什麼爆炸性新聞。
天啊,她遇見宗政倡齊了,她還是他的叔叔,之前慕寒的調查裡怎麼一點都沒提到過?不過,要是讓慕寒知道的話,他一定會高興地跳起來!
這個宗政倡齊可以說是商界的一朵奇葩,23歲海外留學歸國,25歲用自己打工賺來的錢,創辦了自己的公司,僅僅一年的時間,他等同白手起家,卻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