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麻煩,兇手何必這麼麻煩。”
“屍斑位於臀部和大小腿後側。”我說,“按照屍體在箱子的位置,屍斑應該在屍體的一側,而不是下側。這說明兇手在死者死後4、5小時把屍體放置到馬桶邊後,就再也沒有動過她,直到48個小時以後,屍斑穩定,不會重塑,才將她裝進了箱子。”我說。
“嗯,開始推斷死者是死後4、5個小時被拍照,趙總接到照片是22日凌晨三點左右,那麼,趙雨墨應該是21日晚上10點到11點死亡的。23日晚上以後,兇手才將死者裝進了皮箱。24日早上就出現在校園裡。時間還真挺緊湊。”大寶說。
趙雨墨的頸部有一條在項後交叉的索溝,切開頸部面板,發現索溝下方的皮下組織和肌肉內都有片狀出血,這是生活反應。加之她的甲狀軟骨骨折,基本可以斷定她死於勒頸。
剩餘的工作是殘忍的,將一個美麗的女孩一層層的剖開,工作目的除了透過內臟淤血、顳骨巖部出血等徵象應徵她死於機械性窒息以外,還想找到更多的線索。趙雨墨的腰部有一處出血,這是我們早就意料到的,因為她背部受壓,可能是有人坐在身上,也可以是膝蓋頂在腰部。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再發現什麼新的線索,兇手的動作太乾淨了。
檢驗完趙雨墨的會陰部,我們排除了她生前被性侵害的可能。此時我的腦海裡不知為什麼突然浮現出“雲泰案”中幾名死者的樣子。好在她並沒有被性侵,應該不是一個人所為,我的心裡這樣想著。
當我們縫合屍體剛縫到肚臍以上時,燈光一閃,我彷彿看見了點什麼,我說:“大寶,看,這有異常。”
第七十五章
#屍語者Ⅱ…無聲的證詞#【第六章】屍箱(3)
我看見的是死者胸腹部,延伸到乳房上彷彿有一條印記。
紅色的印記非常不明顯,不明顯到難以讓人注意。我找來酒精棉球,耐心的在死者胸腹部反覆擦拭。
實踐證明,酒精可以使一些不明顯的生前印記顯現出來。
這次也成功了,我們在死者的右側胸腹部發現了一條長約三十厘米的紅色印記,準確說不是一條印記,而是一個“十”字型的印記,只是那一橫短一些罷了。
“這是一條壓痕。”大寶說,“顏色不清晰,應該是瀕死期形成。”
“其實我們早就應該想到這裡有一條壓痕。”我說,“我們腿斷了死者是在室內死亡的,又是俯臥位背部受壓,只要那家不是水泥地面,地板的痕跡就應該印在她的胸腹部。只不過沒想到這麼明顯罷了。”
縫合完屍體,我重新蹲在地上塑膠布旁,逐件檢查趙雨墨穿著的衣服。為什麼會再來檢查衣服,天知道,直覺吧。
直覺和運氣,讓我發現了趙雨墨牛仔裙的異常。
牛仔裙的後面右側有一個暗口袋,不注意還真看不出來。我發現口袋的中部彷彿有些鼓鼓囊囊,於是用手指撐開了口袋的邊緣。用強光燈一照,口袋裡居然有一些黑色的痕跡。我迫不及待地把口袋內襯翻了出來。
“堂兄!”大寶驚訝道,“這是三個指頭的指紋啊!不過不一定和本案有關。”
“誰會來摸她這個明顯不會裝東西的口袋?”我說。
“那也不一定,這個指紋是黑色的,應該是油墨之類的東西,說明這個人的手很髒。”大寶說,“這種身份的女孩怎麼可能被這麼髒的人摸口袋?只有小偷嘛。”
我點點頭,大寶說的確實有一定的道理:“不管怎麼樣,先送去林濤那裡讓他固定備存證據吧。說不準以後能用得上呢?”
回到專案組,看到大家一臉愁容的表情,我猜到偵查依舊處於僵局。我翻開屍體檢驗筆錄,介紹了屍檢情況。除了斷定趙雨墨21日即死亡、在室內被殺、窒息死亡以外,沒法再提供更多的線索。倒是在案件性質上,專案組起了分歧。
“如果真的是綁架案件,那麼兇手完全可以拍一張趙雨墨活著的照片或影片索要錢財,那樣比殺死她以後再拍照風險小了很多。”齊支隊長說,“所以我覺得兇手的主要目的還是殺人,綁架索財很有可能是一種偽裝,當然,順手牽羊幾十萬也不是壞事。”
“我覺得也有可能是綁匪沒有能力控制住趙雨墨,或者這個綁匪本來就沒什麼經驗,說不準是臨時起意,所以殺了她。”我說,“他之所以要把趙雨墨扶起來坐著拍照,就是為了偽裝她還活著,所以我覺得綁匪的目的還是為了錢。”
我頓了頓,說:“我發現有人翻動趙雨墨的裙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