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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他的雙手,很乾淨。”

“手?乾淨?這個說明不了什麼吧?”我問道。

“我也不敢說這個能代表什麼,但是我知道,他如果在水草叢生的地方落水,被水草纏住溺亡的話,根據屍體痙攣的理論,他的手中沒有泥沙,也應該有水草,對吧?”

我知道,溺水死亡的屍體,因為求生欲的驅使加之溺水窒息死亡導致的屍體痙攣,通常會在手指夾縫中間發現泥沙和水草。

而李斌的雙手鬆弛、乾淨。

我們悶聲不響的對李斌的屍體進行了系統解剖。除了屍表檢驗中發現的溺死徵象,李斌的內臟淤血、左右心臟內心血顏色不一致、肺水腫有捻發感、氣管內發現了泥沙和水草、胃內大量的溺液,加之屍體內矽藻與現場水樣矽藻認定同一,這些徵象統統證實了李斌是在那個小水塘中溺水死亡的。

經過兩個小時的解剖檢驗,除了證實李斌是溺死,再沒有其他的發現,這一點讓我和飆哥都異常的沮喪。

我們用手撐著解剖臺,就這樣一左一右傻傻的盯著屍體,突然,飆哥的眼神又亮了。

我順著飆哥的眼神望去,死者李斌的腋下彷彿顏色有些異常,但是又不能確證。

“這裡像是出血啊!”飆哥說道,“切開看看。”

皮下出血、屍斑和腐敗形成的面板顏色異常,通常情況下是根據經驗,用肉眼就可以進行鑑別,但是有的時候是比較難區分的,這個時候需要切開面板觀察面板切面的狀態,來分辨顏色的異常究竟是損傷還是屍斑或是腐敗。

我用手術刀小心的沿著顏色不一致區域的中央切開,我們居然發現了死者的雙側腋窩裡有片狀的皮下出血!

“這裡的皮下出血,可不多見啊。估計有損傷也是玩雙槓玩的。”我調侃道。

“很簡單,這裡的損傷有可能是別人用雙手在死者腋窩這裡著力、拖拽他形成的。”被飆歌一說,我茅塞頓開。

“而且既然是出血,就說明有生活反應,是生前形成的。”結論已經在我的腦海裡翻騰,“但是,你怎麼能確證這兩處出血和李斌的死亡有直接的因果關係呢?”

“皮下出血是有固定模式的轉軌過程的。”飆哥用胳膊肘向上推了一下眼鏡,“皮下出血的初期,可能不在面板的表面上表現出來,然後會逐漸在面板上顯現,最初是紫色,然後出血逐漸被吸收,含鐵血黃素形成,皮下出血的顏色會變為青紫色、青色、黃綠色,甚至變成黃褐色。”

“你的意思是說,李斌雙腋下出血後不久,李斌就死亡了,所以才未在面板表面表現明顯。既然這樣,這兩塊出血離李斌死亡之間的時間很短暫,所以就應該和李斌的死亡有關。”我舉一反三。

“我剛才說了,這裡的損傷應該是在李斌腋下著力,拖拽李斌形成的,而且這個時候李斌沒有死。”飆哥若有所思的說,“那麼。。。”

“李斌是昏迷的!”我搶著說。

“現在應該怎麼辦呢?”飆哥笑著問我。

我二話沒說,提取了死者的心血、胃組織和部分肝臟,送往毒物化驗部門進行檢驗。

“我們開啟李斌胃的時候,胃內容很充盈,沒有酒味。”我說,“這說明李斌是進餐後不久死亡的,而且他沒有喝酒,那麼就只有可能是藥物使他昏迷了。”

我想了一想,接著說:“因為他是處於深昏迷的狀態被他人扔入水中溺死的,所以他雖然有明顯的溺死徵象,但雙手卻沒有抓握泥沙和水草。”

飆哥讚許的點點頭:“分析的很棒,會結合之前的屍表檢驗進行分析了。正如你說的,這起案件很有可能是一起利用死者生前是捕魚人這一職業,故意把死者致昏,扔入水中,偽裝成意外溺死的案件。”

“如果是這樣,那麼嫌疑最大的就是陳玉平了。”飆哥看了看天花板,“她的女兒因為李斌這個禽獸的殘害而自殺,陳玉平是有動機的。而且,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陳玉平到達女兒自殺死亡現場和我問她問題時候的眼神很反常。”

我想了想。是啊,看到自己女兒的屍體,不悲反怒,對是否是親生這個問題上的過激反應,都顯露出陳玉平內心的反常。

解剖檢驗結束了,我和飆哥回到了辦公室。我們沒有說話,都有著自己的心思,而且我知道我們的心思很有可能是一樣的:如果證實了李斌是被他人殺死的,那麼怎麼尋找證據去指向犯罪分子呢?

毒物化驗結果出來了,在李斌的心血、胃和肝中均檢出安眠藥成分。

飆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