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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窒息徵象非常明顯,頸部損傷也很嚴重,雖然看不到頸部面板損傷情況。”我說,“但是同樣可以斷定,死者是被一個力氣很大的人用雙手掐住脖子,導致窒息死亡。”

“雙手掐住了脖子,沒有辦法約束死者雙手,那麼兇手很有可能會被抓傷。”黃支隊在一旁補充道。

“就是頭部的損傷非常奇怪。”我切開死者的頭皮,前後翻開。頭皮已經被燒焦,用力稍大都會破損。頭皮的額部有七八處弧形的小創口,對應的皮下有連線成大片狀的皮下出血。顱骨的骨膜沒有傷及,更沒有顱骨骨折或者顱內損傷。

“這些小傷口都非常輕微,不是致死的原因。”我說,“但是生活反應非常明顯,說明是在掐死之前形成的。”

“弧是朝上的,圓弧在下,兩角朝上彎,弧度還不小,如果是圓形的一部分,那麼這個工具就應該是直徑五厘米左右的圓形。工具會是什麼呢?”黃支隊說,“頭皮下出血這麼多,創口裡有組織間橋,肯定是鈍器形成的。”

“我擔心的不是工具。”我說,“創口這麼密集,應該是死者處於一個固定位置形成的。那麼就有兩個問題出現了,第一,兇手既然是要殺死她,為什麼還要在她頭上砸出這麼多小傷;第二,死者為什麼會在沒有死的時候不動彈,保持固定位置讓兇手砸。”

“兇手可能是心理有問題。”黃支隊說,“死者也有可能是在中毒、昏迷的情況下被打擊頭部的。”

“顱腦沒有損傷,如果是昏迷,就只有可能是藥物了。”我說,“取心血做毒物化驗吧。”

“調查清楚死者是什麼時候吃的晚飯了嗎?”我一邊用手術刀切開屍體的胃、十二指腸和小腸,一邊說,“燒死的屍體沒法用溫度來判斷死亡時間,想準確判斷,只有看胃腸內容物的消化、遷移情況了。”

“這個固定的沒問題。”黃支隊說,“經調查,死者下午六點去巷子口的小吃店吃了晚飯。”

“根據消化情況。”我用手術刀撥弄著那些黃油油的胃內容,抬肘蹭了蹭鼻子說,“胃內還有不少食糜狀物質,我判斷死者末次進餐後5小時之內死亡。”

“消防隊說11點半起火的。”黃支隊說,“你判斷11點之前死亡,這就有至少半個小時的時間差。那麼,兇手殺害了死者後,半小時才點火,他在做些什麼呢?”

“你們看,這是什麼?”在一旁觀察死者頭面部的高法醫突然一句話把我和黃支隊從思考中拽了回來。

第六十章

#鬼手佛心Ⅱ…無聲的證詞#【第三章】火光(3)

我和黃支隊紛紛湊過頭去看,原來高法醫在死者的鼻孔裡夾出了一根藍色的纖維。

黃支隊接過纖維,放在解剖室的顯微鏡下觀察:“這是防水布的纖維,很多衣服都是這樣的材料製成的。”

“看來,這樣的纖維還不少啊。”我仔細用刀片颳著死者臉上的菸灰碳末,果真在刮下來的漆黑的物質中,發現了一些藍色的防水布片,最大的一塊兒有幾個平方毫米。

高法醫還在死者耳部附近用止血鉗鉗下來一塊和面板粘連在一起的白色布片,布片的邊緣也可以看到藍色的纖維,布片上面印著M開頭的一排英文,字跡無法辨認。

我接著說:“可以斷定,現場燃燒的時候,有一件藍色的衣服覆蓋在死者的面部。這個白色的布片是衣服的商標。”

“這能說明什麼呢?”高法醫問道。

“心理學家有過一項研究。”我說,“如果一個人殺死了自己比較尊重、敬畏的人,會害怕看見死者的臉。有些人會用一些物體遮蓋住死者的臉,減輕自己的心理壓力。”

“你是說,熟人作案?”黃支隊說完,轉頭看向窗外蹲在地上的劉偉。

“調查情況顯示,俞婉婷為人吝嗇,沒有什麼非常要好的朋友,沒有什麼明顯的矛盾關係,沒有不正當男女關係。”偵查員在一旁說,“如果判斷是熟人作案,那麼他丈夫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可是劉偉說他昨天上午就出差去了上海。”高法醫說。

“他可以故意這樣說,偽造不在場。”黃支隊說,“我還看見了他手臂上有抓傷。”

我點了點頭,低聲說:“我也看見了,剛才我們分析死者可能抓傷了兇手,只是因為死者的指甲被燒燬,所以不能確證。我想,世界上沒有這麼巧的事情吧?”

“是啊。”黃支隊說,“剛才他還那麼激烈的阻礙屍體解剖。”

我脫下解剖服,走到劉偉旁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