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
冬梅眨著眼睛問道,“小姐,您問的是誰?凌青?還是……”她突然住嘴,她看到了公主那狠戾的眸光。
“王爺在那一日之後,便離開了。這兩天都沒有出現,不過凌青倒守在這裡,他就在門外,寸步不離。”
“你去把他叫進來。”
“是。”
冬梅出去,一會兒凌青走了進來,恭敬彎腰,“公主,有何吩咐?”
風靈芸看著他,光線明亮無比!似在審查一件東西的銳利。
凌青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公主,您……”
“你為何要這樣做?”風靈芸截下他的話,問道,聲音清脆!
凌青僵了一下,隨後才說道,“屬下……只是……只是怕王爺……日後後悔。”
他會後悔麼?高高在上,對任何事都運籌帷幄的宗政宣離,怎麼會後悔?風靈芸冷笑一聲,“你太低估他呢。”隨後想到……
“他知不知道你這樣做?”
“王爺不知!王爺這幾日不在,只是吩咐屬下要好好保護公主的安全,不得離開。”
風靈芸冷笑,而笑卻不及眼底!保護?是監視吧?
“出去吧。”
“是。”凌青看了風靈芸一眼,似是想說什麼,唇動了動,還是什麼都沒說。那一日,他拿著放了墮胎的藥,心裡也是百味陣雜。潛意識裡,他想讓王爺開心一點。而王爺這樣的命令,不知是出自真決,抑或是一時情亂?
他把藥拿到了半路,走過樓上時,突然看到了二樓窗子裡,那染紅裡,雙雙糾纏的男女……赤裸著身體,連到床上的時間都等不急,直接就在地上滾了起來。
他突然覺得,青樓無真情。
這家青樓是他們到蒼和的第二日,他來這裡來買的。成了他們暫時腳之處,夜夜醉歌,紙醉金迷的地方,他似乎也見多了有情而不能在一起,或是,有家室卻還要淫亂的男子……
他總覺得,世間真情難覓。而曾經,他找過風靈芸,求過她,若是不喜歡,早日離開王爺……
而如今……既然有了孩子同,又何必?他毅然絕然折了回去,把藥倒掉。重新在爐子上,倒了一碗藥。為了不讓他們起疑,他加了很多洩藥進去。當時,心裡很是緊張,就握王爺會發現,手一抖,藥加重了……
可他沒想的到,王爺與公主竟誰也沒有起疑……難道他們沒發現,藥的味道隱隱有些不同麼?而那時王爺點了公主的睡穴,定然是怕公主受不了孩子流掉的訊息,於是……便讓她睡著好了。
或許是洩藥加重,才導致公主肚子疼得那般厲害,刺激到肚子裡的孩子,於是留了許多血。他出門時,冬梅了進去。兩人擦肩而過時,冬梅突的回頭,對他眨了眼睛……
冬梅的眼睛是不算大,卻很明亮,很清澈,不屬於在宮中生活也十來年的眼神,單純無害。笑起來時,就像一個月牙,彎彎的……凌青剎那間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體內劃過,心不禁狂跳了一下……他為表不失態,低頭,忙走出去了。
“冬梅,更衣。”
冬梅見公主這樣說,有些不樂意,“公主,大夫交代您不能動。雖然孩保住了,可是大出血,已有流產徵召!讓你好生休息,在床上最少躺著七天以上!”
風靈芸看著她,眸光不變,“哪那麼多廢話,把衣服拿來。”
聲音是冬梅少有聽到的霸氣,她也不敢多加造次,拿衣服,伺候公主穿上。
“我們去哪兒……”
“回宮。”風靈芸淡淡說道,已提出腳步往外面走去。
街上喧譁一片,各種吆喝聲同,接踵而來。
在熾熱的溫度裡,有一抹淡藍色的身影,就像是一抹涼風剎時吹過了人們的臉龐……只見她,一襲淡藍色衣袍,藍得純淨,就像是整個藍天盛開在她的身上。髮絲只有一個簪子挽起來,額頭一方白布包裹著,更顯她臉龐的精緻!身形高挑,小腰不盈一握,藍色的衣襬,隨著她的走動,在空中劃出一個個驚豔的弧線來,吸引著路人的視線。
縞素衣裳;臉上脂粉未施,天然去雕飾。有一絲病態的美,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更是若人憐。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來;似笑非笑。
行走路站,無一不向她投去豔羨的目光!
而她眸裡的那一絲淺淺的笑意,就像是隔了一層霧……看得朦朦朧朧,就算是在笑,可那眼裡還是氤氳著一種寒氣,讓人不敢靠近!
只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