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麗。”姜浩說罷就大咳一聲,忽然講道:“那個江逸俊,是大族江氏的子弟,據說性功修為已到第二境了。他雖然是真傳弟子,平時卻居家修行,不像萬俊飛、郭登高那些人,甚少染有神樂觀的囂張習氣,阿客,這可是大敵啊。”
“嗯我知道了,別岔開話題,說說我未來師嫂的容顏嘛,別害羞啊!”
最後大師兄還是羞答答的含糊其詞,謝靈運耐不住好奇心,反正順路,乾脆自己跑到了稻花村,瞄瞄那張姑娘的姿態舉止。遠遠一看也是端莊清秀,然而可能是他近來連連遇上絕色,又仙子又狐仙的,並沒有驚豔感。不過觀察了一陣,確是個溫文有禮的好姑娘,與大師兄正適合,成親後肯定相敬如賓,不會吵架。
離開稻花村,他來到了雲龍山的仙宅,多日沒有上來了,一來,就聽到那悍女的一串清脆笑聲——
“哈哈哈,你終於來了啊,還以為你被鐵犁殺了呢。”
來到桃園前面,一切都沒有變,阿蠻依然被困在陣法裡面,精神奕奕。看著她,謝靈運笑道:“我殺了牛魔了,多虧你那根頭髮。”
“哦是麼,鐵犁那蠢牛,行事那麼魯莽,我早就料到它會這麼死的。”阿蠻眼波流盼,只是沒想到居然死在他手上,真不知道他又使了什麼辦法。想起他上次臨走前的話,她挑釁地抬起下巴,向他勾勾手指:“不是要教育我嗎?來啊,來啊!你敢進來我馬上咬死你。”
“我現在沒空理你,但早晚收拾掉你。”謝靈運語氣平靜,也因為暫時找不到收拾她的辦法。
阿蠻卻突然心頭一跳,有一種危機迫近的天生嗅覺,難道她真有可能被收拾?他到底憑什麼?諸多疑問湧起,她不禁問道:“喂,謝靈運,為什麼你的魂力會特別多,為什麼能感通浩然氣,為什麼能施放出一座假山嚇人!為什麼!!”
“因為謝靈運,最英俊。”謝靈運嘿嘿地轉身走人,氣得阿蠻咬牙,其實他自己都不清楚啊!修煉心性去。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戰心猿
謝靈運先進藏翻閱起了關於修煉心性的書籍,直看到覺得夠了,便出了仙宅,在雲龍山尋了一處山景優美而隱蔽靜瑟的林間,開始修煉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的魂力是不是在相同境界下比別人多,但最清楚自己的性功修為就完成了第一境煉己第一層入靜,今天則是向煉己第二層出發:“養心”。
即是儒家說的“靜而後能安”,即是佛家說的“安心”。
當年禪宗達摩祖師一葦渡江到了嵩山後,終日默然面壁,多年後終於等到後來的二祖神光。
最初神光侍候他多時,又經過“立雪求道”後,達摩才開口說話,問他為什麼甘願天寒地凍的捱苦。神光就說求大師開放成佛法門,廣度天下人。達摩卻罵他,諸佛無上妙道,是行人不能行之功,忍人不能忍之苦,才能修證到的,你以為可以利用一點點小德行小心機,就求得大乘道果的真諦嗎?可笑。
神光為了表明求道決心,就找來一把快刀,當著達摩面砍了自己的左手下來,才透過了達摩的考驗,這便是“斷臂求道”。
神光一入門,就問了:“諸佛法印,可得聞乎?”那些佛法能不能清楚明白的講一講呢?
達摩大師只是說:“諸法法印,匪從人得。”一切的佛法大道,這些都不是從別人那求得的啊,是從自己那裡證到的,是從心裡得到的。
這也是《孟子》中曰的:“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其身正而天下歸之。”
神光因此自省,然而修煉了一段時間後,他覺得覺得此心無法安寧,就求達摩說:“師父給我一個安心的法門吧!”達摩就說:“你把心拿出來,我就給你安。”神光一聽傻了,許久才說:“可是我怎麼把心拿出來?這找不到的啊。”達摩對他一笑:“我已經為你安心了。”
既然此心找不到,豈非不必求安,就會自然安了嗎?相反有一個求得心安的念頭存在,又怎麼會安心?
想起這段佛門公案,謝靈運捂住自己胸口的心臟,感受著那一下一下的心跳,忽然笑了笑,嘀咕了句:“要是神光大師當時把心挖了出來,達摩大師會怎麼做……”
其實不然,心是什麼?
心臟不過是其一種表象而已,而思維、思維、六識……都不是,“心”是極度虛無縹緲的東西,他也不知道是個什麼。
不過達摩大師說的“無心可安自然安”只是修行綱要,又如孟子說的“大人不失赤子之心”,老君說的“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