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墓園到醫院，一路上，何慕暘的面色一直都是緊緊的繃住。

林雅醒來，的確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她醒來，第一件要問的事情，必然是唐汐死沒死，江家的事情她若是知曉了，必定是滿不平靜。

多少，是憂心的。

可也沒辦法，這是他的母親，他不能詛咒，或者是幻想其他的事情，林雅醒來，是件好事，關於他和唐汐的事情，他不會放手。

這就是態度囡。

車在醫院的門口停下，何慕暘朝著病房邁動著步伐，推開病房門，映入眼簾的，就是父親在給母親餵食的場景。

相濡以沫，其實何慕暘最羨慕的，還是父母兩個人的愛情，在那個封建的社會，還能夠自由的戀愛鯴。

曾經，他也想和唐汐這樣的走下去，一路白頭，可是呢。

誰曾想，會經歷那樣的事情，對唐汐，他也怨恨過，可終究還是抵不過心中對唐汐那強烈的愛。

他……

“你媽要和你說說話，好好說。”何延顧見到何慕暘前來，起身，經過何慕暘身旁的時候，緩緩的道出這麼一句話來。

何慕暘“嗯”了一聲，邁著步子朝著林雅病床走近，然後坐在了何延顧剛才的位置上，病房裡面很靜。

林雅和他，誰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何延顧在病房外面，選擇把空間留給了他們，他不在，讓他們好好的談一談也好。

彼此，都太過於執拗了，這點，真是不好。

“唐汐呢？死了？”最先開口說話的那個人，是林雅，她的眸光落在何慕暘的身上，帶著一絲的期盼。

最夢中，她想到的是何舒婷的五年前的點點滴滴，那真是美極了的一場夢啊，可是醒來之後，看到陌生的環境。

還有身體上明顯的痛，她只覺得，心臟那個地方更痛，這是現實，是她所不願意面對的現實。

“沒死。”何慕暘不可能說謊，道出了實話。

“那她現在在哪裡？”林雅的話，隱隱逼仄，眸光洶洶，燃燒起了一把大火，提到唐汐時，卻滿是憤怒。

何慕暘沉默片刻，方才開口：“在我那裡，媽，婷婷都已經死了，再怎麼樣，她都已經回不來了。唐家也死了很多的人，你……”

“你這話的意思是，是想要我不追究唐汐的事情，然後你好和唐汐來個雙宿雙飛？”林雅雖剛醒，可話語裡面的凌厲不容忽視，而且還是一針見血！

何慕暘忽然不說話了，當年他就是因為太過於悲痛，所以才會怒極指證唐汐，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設想到後面所發生的事情。

唐家那裡，是他不願意看到的畫面，可是都已經發生了，再不想看到，還能有什麼意思呢？

林雅讓他娶江顏朵，他應了，也試著和江顏朵處，可怎麼說呢？每次看到江顏朵的熱情，都會想到唐汐。

也有一個姑娘，對他滿是熱情過，只是那車禍，婷婷的死，讓他不得不選擇忘掉唐汐，可是越想忘，反而就是陷入的更深。

他在那五年中，把自己過的十分的糟糕，如今再次見到唐汐，在恨的那方面，卻是想要要求更多。

不想放開唐汐的手了，世界上，就只有那麼一個唐汐，死了，就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所以，他不願讓唐汐死。

“不開口就是預設了，你讓死去的婷婷如何想？你終究還是沒能放下害死她的人，你在和唐汐出雙入對的時候你會不會想到婷婷慘死的模樣？何慕暘，你看清楚這一點，難道唐汐就能放下五年過往，和你走在一起？”林雅憤憤出聲，胸腔滿是疼痛，這些的這些，都是問題。

她雖沒有看到那些報紙，也不曾知曉何慕暘和唐汐跳樓的那一段，但是也清楚，一旦定義在何慕暘的心中生成，他就會對過往不聞不顧。

這樣的場景，林雅看到了，何其不痛心？

何慕暘抿住了唇角，眸光隱隱哀傷：“對，我們都無法放下過往，所以一直都在彼此折磨著。可是折磨了，有什麼好處，難道你就要殺了唐汐，然後自己進監獄嗎？婷婷死了，我不願意看到我的家人再次的失去。”

明明知曉林雅現在剛醒，情緒不能被受刺激，可是何慕暘還是索性的說出了一直徘徊在心中的話。

這都是事實，不可磨滅，不想看到的事實。

“所以呢？所以就要和唐汐好好的走？”林雅笑了笑，對何慕暘的痴情，感到可悲，對何舒婷的死，唐汐的冷漠，感到難過。

“我只是想著她還在，我也還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