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以微笑,卻不言語。
“娘娘的笑容像東邊的太陽一樣溫暖。”她邊說邊抬頭眯著眼看向東方。
聽到此言,我不禁粲然一笑,順著她的方向看向東方。
東方漸起的暖陽散發著柔和與灼熱並存的光芒,光芒籠繞下的大地如同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而福臨在那金色之下朦朧地越發飄渺,讓我看不真切。
那一刻,我突然發現,我和他的距離又在漸行漸遠漸無書。
我和他的情緣,怕是不久就要結束了吧。
思及此處,我的心口不禁猛地抽搐著,疼還是痛?我是心疼自己這段感情還是痛恨自己為什麼傻呵呵地要去嘗試呢?命運面前,我是多麼渺小呢?
“娘娘。”悅耳的女音再次響起。
看她的髮髻應該是哪家小姐,尚未出嫁。
“你是哪家小姐?”
聽到我這麼問,她的眼睛裡露出失望的表情,似有埋怨地說道:“奴婢是安親王之女,秦朔。”
“秦朔格格,本宮——”我到底想對她說些什麼呢?她那麼天真的面容,恰如初開的牡丹,正在綻放自己的芳華,而我,恰如此時已近凋落桃花,在風中做著最後的掙扎。
“娘娘怎麼了?”她疑惑著問道。
“本宮,本宮用本宮這詞不習慣!”我突然嬉笑著對她話鋒一轉,繞口令似的說到。其實我本想說,一會兒請她在旁邊都關照一下,萬一控制不住身下的駿馬,我也好有個搭救的人啊。可是,轉念一想,年輕如她,活力如她,今日定是想要盡興狩獵與那幫男兒爭個高下。我又何必做扯她後腿的那個累贅呢?
“我叫你娘娘也不習慣。”她口無遮攔的說道:“娘娘都是很兇很嚴肅的,可是你一點都不是,你的笑容真好看。”
聽到此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額前飄過的髮絲,聲音有些悵然:“你看,時候不早了,一會兒狩獵就要開始了呢。”不是我想轉移話題,只是我怕時間一長,我的笑容就會消失,我的心底突然很想給一個人留下最美的印象。
說著,我對她又是一笑。夾緊馬腹,拍了下馬頭,馬兒聽話的小跑起來。
“娘娘,一會兒我們賽馬好不好?”
“好啊!”我回眸,接受她的邀請。今日,就讓我放縱一次吧。是生是死,又有什麼關係呢?沿著命運的軌跡,我只要做好我自己。
不多時狩獵開始,男人們自然策馬揚鞭向密林奔去。
“皇兄,一會兒我要是摘了彩頭,您可要答應我剛才的要求。‘博果兒輕快帶笑的聲音在耳邊迴繞著。
我記得開始前,福臨說過林子裡放了一隻白虎做彩頭。誰若獵到,重重有賞。博果兒到底有什麼要求呢。
思索間,身後傳來了秦朔的聲音:“娘娘,想什麼呢?女婢要先走了!”話音未落,一騎輕塵已奔向林中。
我嘆了口氣,我的身邊幾丈開外就有一些護衛,如果遇見白虎應該也沒什麼吧。
我雙腿在馬腹上用力一夾,馬兒便跑了起來。它的速度不快,像是散步一樣溜達著跑進了林子裡。馬背顛地厲害,我有些頭暈。
看著分佈的枝椏,我腦中突然浮現出他的面容。
我和他第一次相遇時他帶我也是來到一個林子裡的,那時坐在馬背上整個人都縮在他的懷裡。我的心底,莫名的有些懷念那種感覺。
當初,福臨也說我們要共乘一騎,只是短短几天卻發生這麼大的轉變。如果,如果沒有佟妃,我現在是不是靠在他的肩膀,在他懷裡呢?
思及此處,我竟然有些悵然地錘了下馬頭。也許因為心底有怒氣,所以力氣大了些,馬兒如同受了刺激般前蹄揚起,“嘶——”地一聲長叫,差點沒把我甩下去。
我拉緊韁繩,試圖穩住身子。
馬兒放下前蹄,突然撒歡似的向前快跑了起來。這一揚一跑的,把我所有的思維全都拽了過去。
“好馬兒。慢點吧!聽話啊。”由於它的速度越來越快,我不禁彎下身子抱住它的脖子,帶有哭音地和商量著說道。
“別跑了啊!”
我也不知道它帶著我向哪裡跑,它就一個勁兒地亂跑。橫過枝椏在我的頭頂擦過,有一種扯斷頭髮的麻疼。我想喊救命,可是在好強心的驅使下卻又死要著嘴唇不肯開口。那些侍衛也不知哪去了,也許也是尋找彩頭吧。
也不知馬兒跑了多久,我被顛了五臟六腑都要吐了出來。抱緊它脖頸的手臂已開始泛麻,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