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這般模樣,茗畫趕忙遞過盂盆,可是那股酸水反至喉嚨處就又退了下去。我撫著胸口順了順氣,接過烏尤遞來的清茶漱了漱口,方才感覺好了些。
可是那股嘴裡的那股子苦味卻最讓我難忍,好在平日裡我喜歡弄些蜜餞之類的小吃食。雖然一年沒在,這些東西在罈子裡倒也封存的不錯。我吩咐書棋去把青梅那壇取來,給我盛上幾塊。
我雙指捏了一塊,遞至嘴邊嗅了嗅,一陣清淡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人神情頓時感覺清爽起來。因為是自己第一次做的,心裡也沒什麼把握,所以伸出舌頭試著舔了一下,生怕味道不合口。不過,那股酸中帶甜,甜中微微有些澀的味道順著舌尖蔓延,整個人都感到一直莫名的舒適。
我放心的將整顆梅子放進口中,仔細的咀嚼著,任那股酸甜味充滿整個口腔。
不多時,那一小碟青梅就已被我食進腹中。我滿意的用綠茶漱漱口,是口中的清甜酸味留的更長久些。
見我吃好了,烏尤一邊扶著我向內室走去一邊裝作隨意陪我閒聊的說道:“公主,皇上是今天早上才回乾清宮換的朝服,昨晚他陪了您一宿呢。”
又來了,本以為經歷了這麼多,烏尤應該明白我的心境,不會像最初那樣一心撮合我和福臨了。不過,現在也好,他畢竟是我孩子的父親,我和他還是別弄得和仇人似的。就像那晚,連做那種事情都是不把對方弄成血人都不甘心。
“公主,您的臉?”烏尤疑惑著問道。
“嗯?我的臉怎麼了。”我伸手覆上面頰,早上梳妝時,雖然銅鏡看的不清晰,但也並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啊,難道現在變樣了?
我以前看電視的時候曾見過有些女人因為懷孕而渾身浮腫,臉都變的和豬頭一樣胖了。天那,我不會也那個樣子了吧。雖然我並不是很在乎容貌,但是若是沒了這容貌,我又怎麼在這後宮裡生存呢?
想到這,我又追問了一句:“怎麼了啊,烏尤,你快說啊。”
“您的臉紅了。”烏尤說完就撲哧的一下笑了出來,繼續道:“剛剛說到皇上陪您一夜的時候,您的臉就一下子紅了。”
“你這丫頭,是不是我太寵你了?”我佯裝發怒的質問著,來掩飾著內心的不安。
她這麼一說,我到真的覺得臉上發燙,彷彿要燒起來一樣。
不過轉念一想,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陪我一夜嗎?我們都一起睡了多少夜了。那一夜算什麼呢。
烏尤陪我一同回了內室,見我坐下,她又給我捏了捏肩膀。也許是昨晚睡覺的姿勢有問題,今早起來肩膀酸的厲害。
“烏尤,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哪個男人娶了你,可真是有福氣了。”
“公主,您就別取笑我了。我啊,誰也不嫁,就賴在公主這了。”烏尤也許被我提的次數多了,此刻竟然沒有一絲小女兒的羞赧,反倒讓我感到有些不自在。
雖說現在幽居冷宮是不需要了,可是我知道我和福臨間的裂痕已經消失,說不定哪天他一怒之下又被我給惹毛了。況且,我也不想耽誤人家的青春華年。
見我陷入深思,烏尤喚了我一聲:“公主。昨天太后回去以後賞了一堆的東西過來,您要看看嗎?”
“都放到庫房吧,今天外面天氣如何?”我的陪嫁就已足夠我奢侈的了,那些賞賜什麼的我也懶得看,還不如去外面曬曬太陽。
果然,烏尤說今天天氣不錯。我著烏尤和書棋陪我去花園溜達溜達,賞賞花,散散心。
夏末的天氣熱中帶有幾分燥意,花兒也遠不如盛夏時的色彩繽紛。
我一路閒逛,走到湖邊的亭子裡突然感到有些噁心。
見我不舒服,書棋問道:“娘娘,奴婢去給您取些青梅吧。”
我點點頭,梅子那股酸味正好可以壓制那種怪異的噁心之感。
輕風拂過,水面蕩起層層漣漪。一時心情大好,又吩咐道:“把那壇桂花釀也給我拿來,順便再帶個暖爐。”
想起古人撫琴淺唱、青梅煮酒的一些典故,讓我不禁想要學學古人,感受一下那種超然物外的仙風道骨。
就當是做下早期胎教了。
不多時,我要的東西就上全了。
我含了顆梅子,隨手將暖爐蓋掀開,微弱的火苗泛著淡藍的光彩,異常美麗。
將倒好的桂花釀置於暖爐之上,不到一會兒就飄來陣陣酒香。
這讓我食指大動,原先只是想聞聞這桂花的香氣,可此刻我覺得這桂花釀若只是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