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地就像積木玩具。
“或許在北境的大領主眼裡,黑水鎮就是他們撥弄的棋子,內爾。奧斯汀勳爵的拓荒成功,毗鄰灰暗森林的地理優勢,無疑是向深處的埃隆戴爾發動進攻的橋頭堡。無論土著如何費盡心思的阻擋,即使獲得一場勝利,也只是暫時佔據上風,北境領主們擁有深厚的潛力,失敗再多也會捲土重來,而土著輸一次,就會萬劫不復。”
魯斌的心裡準備把埃隆戴爾打包帶走的意願更強烈了,並開始策劃著各種應對方法,不知不覺之中,寬闊的大道漸漸消失,被泥濘的小路取代。
沒有規律的顛簸將魯斌從沉思中驚醒,他抬頭看了看天色,竟然已是黃昏時分,訝異地發現自己的思索耗費如此多的時間。
他愛惜馬力的輕輕收韁,因傷被強制退役的軍馬頗有靈性,漸漸地放緩腳步節奏。困在車馬行裡伸展不開身體,好不容易得到一次機會,它竭盡全力讓新主人滿意。
魯斌伸手摸著坐騎溼漉漉的鬃毛,感覺到掌心傳來澎湃的生命力,似乎明白它如此興奮的緣由。心裡想著,反正快要進入沼澤地區域,快速奔行肯定不可以,就翻身下馬牽著它往前走。
經過四五個小時的狂奔,已經遠離人類文明活動的範圍,魯斌環視周圍,入眼盡是沒有開墾過的荒地。
曾經翠綠的野草被秋風吹地枯黃,野性的勃勃生機一去不再返,倒伏在地上就像被季節的威力壓服,為了儲存生命的種子而卑微地活著。
可惜,很快就會有一場大風雪來臨,荒原的雜草將會在凜冬的寒風暴雪中被徹底泯滅生機,除非它們的種子被過往的鳥雀啄食帶去溫暖的南方,如此才能繼續繁衍,生命也會在新環境繼續傳承延續下去。
魯斌忍不住搖頭,在人前鮮少流露真實的情緒,在舉目無親的異界,陌生的環境只會令他將一切情感隱藏,嚴密地收藏在內心深處。
魯斌牽著馬繼續往前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往前延伸的小路徹底消失,深秋的夜晚比平常來地更早些,寒冷的輕風掠過地面,淡薄的霧氣自發凝聚而出。
剛剛建立起一些友誼的坐騎打了個響鼻,有些不願意往前走的抗拒,魯斌立即明白過來,很乾脆地停住腳步,藉助黃昏的暮色天光,在附近找了一塊乾爽的平地。
他解開馬嚼子,沉甸甸的生鐵被魯斌隨手扔在草地上,放任坐騎自由活動,自己卻揮舞著單手劍,蒐集了一大堆乾草,鋪成今晚休息的睡床。
斜陽西墜,夜晚接手統治天空,魯斌發覺霧氣漸漸轉濃,而在深處影影綽綽的似乎有人形生物在活動。
他立即收攏乾草,用燧石互相碰撞擦出的火星點燃火堆,暖熱的空氣向周圍瀰漫擴散,霧氣不再接近,彷彿撞上一堵看不見的牆壁,倒卷著緩緩退去。
荒原裡的一堆篝火是如此的顯眼,很快吸引藏頭露尾的黑暗中人的注意,只不過他們互相牽制著沒有人敢下手,好在跟隨法師雷茲身後的冒險者以及傭兵,似乎以此為目標,正在向魯斌所在的位置快速接近。
這種情況下,黑暗居民就更加不可能下手,只能悔恨不已地退去,這些人已經發現快速接近的冒險者都是好受,甚至其中有他們的天敵。
魯斌以解下的馬鞍作為靠枕,躺在厚厚的乾草上,慢條斯理地享受著只能用來充飢的酸麵包,這是車馬行管事在交易達成時順手推薦的野外乾糧,多樣化經營的特色由此得到非常好的體現。
“嚓……嚓嚓”
急驟的腳步踩過乾草的聲音,魯斌看了一眼就知道來人的身份,左手伸進錢袋裡抓住一把銅板,右手對準可疑的方向,曲折閃電紋路構成的手鐲似符印,正在被法力灌注後逐漸點亮。
奧法飛彈的法術模型憑空出現,二維的平面圖案,由於填充奧術能量而實體化。鈍矢形的飛彈飛快形成,有如放在上緊弦的弩弓裡的利箭,一副隨時都可以激發的臨界狀態。
“是誰?”魯斌開口詢問,他當然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不過按照規矩還是要問一下。
黑暗中沒有人回答,不知道是沒空,還是根本不在乎,卻不知道這樣做剛好遂了魯斌的心意。
“去死!”他伸手往前作勢一推,奧法飛彈去勢極快地擊中目標,這個運氣不好的人晃了晃身體,頹然倒在地上。
被這一擊嚇到的人立即停住腳步,為首的黑影站起身高喊:“慢著,慢著!我們都是冒險者,是自己人。”
魯斌真想開口罵他一句“誰跟你是自己人”,不過考慮到自己剛剛獲得合法身份,確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