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
太平村中,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坐在草垛上,仰頭望天,他的神情有些木訥,漆黑的雙眸之中沒有絲毫神采。
“青山,你怎麼又在這裡發呆?”
一個黑臉大漢來到薛青山面前,他看向薛青山的眼神非常心痛。
“哥哥。”
稚嫩的女聲在身旁響起,薛青山身體一震,緩緩抬起頭來,看向從黑臉大漢身後探出頭來的小女孩。
薛青山定定看著她,雙眸漸漸湧上一層霧氣,然後一滴淚水無聲落下。
“青山……”
黑臉大漢輕輕一嘆,蹲下身子將薛青山摟在懷裡,輕輕拍打著他的背部。
“孩子,不哭,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已經過去了。”
自十年前薛青山從山上回來後他就變了,不再有往日的活潑好動,也不在和其他孩子玩耍,他變得沉默寡言,每天都會對著對面的大山發呆,這一坐往往都是一整天,最開始大人們都會來勸導幾句,到了後來,發現根本不起作用就不在來勸導他,村裡一位老人說,這孩子是因為心結的緣故,等他想明白了,等他解開了心結自然就會好的,可是十年過去了,他依然還是這般模樣,沒有絲毫變化。
薛青山被黑臉大漢抱在懷裡,沒有任何表示,他就像一塊木頭,彷彿世間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天祿。”
一位白衣婦人款款走來,在薛天祿身後輕聲喚道。
聽到妻子的聲音,薛天祿放開兒子,當看到妻子有些不太好看的臉色時,臉色微微一變,焦急問道:“夫人你怎麼了,臉色怎麼有些蒼白?”
東方素柔微微搖頭,看了憐惜的看了兒子和女兒一眼,輕聲說道:“天祿,你跟我來。”
看著父母離去的背影,薛青山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疑惑。
父母走了,小妹薛清雨卻留了下來,薛青山沒有和妹妹說什麼,只是定定的看著她。
薛清雨也沒有說話,水靈靈的大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看著薛青山。
時間飛逝,轉眼已經過了一炷香,遠處傳來沉穩的腳步聲,薛青山知道是父親過來了。
果不其然,薛天祿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了這裡,當他看到兒子和女兒在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心中一陣好笑。
“咳咳。”
薛天祿咳嗽一聲,薛青山因為早就察覺到了父親的到來,所以沒有什麼反應,倒是把什麼都不知道的薛清雨嚇了一跳。
薛清雨的小鼻子輕輕的抽了抽,然後再薛青山和薛天祿驚愕的目光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薛清雨這一哭頓時如山洪爆發一般,眼淚刷刷的往下掉,在裡屋的東方素柔聽到了女兒的哭泣聲,臉色頓時一沉,走出裡屋,柳眉倒豎,星眸之中寒光乍現,不善的在薛青山和薛天祿來回掃視著。
看到母親的出現,薛清雨的哭聲停了一瞬,然後撲在母親懷中,再次哭泣起來,邊哭邊對母親說道:“孃親,爹爹,爹爹欺負我!”
東方素柔狠狠的瞪了薛天祿一眼,抱起女兒對薛青山說道:“青山進屋了,我們吃飯了。”
薛青山默默點頭,跟著母親向裡屋走去,薛天祿被妻子一瞪,神色有些尷尬,聽到東方素柔說吃飯了的時候眼睛一亮,抬腳就往裡屋的方向走去,可剛走了幾步,前面的東方素柔突然轉過頭來,冷冷說道:“站在那裡不準動,要是敢動一下,哼!”
薛天祿張了張嘴,果然站在原地不動,耷拉著腦袋,像做錯了事的孩子。
薛青山轉頭投去一個憐憫的目光,讓得薛天祿心中一陣苦悶,當看到女兒轉過頭來向他做著鬼臉的時候心中一陣哀嚎。
晚飯很簡單,三菜一湯,三人默默地吃過晚飯後薛天祿才被東方素柔放進來,脫離苦海的薛天祿惡狠狠的瞪了女兒一眼,換來的卻是女兒的鬼臉和妻子冰冷的眼神。
吃過晚飯,薛青山被薛天祿叫到了內屋。
這是薛青山第一次進入這個內屋,當他看到裡面的佈局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詫,疑惑的看著父親。
這裡的佈局不像一般的農戶家庭所能擁有的,這裡四周的牆壁似乎是白玉石鑄成的,上面掛著一些薛青山看不懂的壁畫,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奇特的香氣,而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還擺放著四種兵刃,長劍、大刀、長槍和一對單手斧。
薛天祿轉過身淡淡的瞥了一眼薛青山,指著角落裡的四種兵刃道:“四選二。”
薛青山愣了一下,父親不是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