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去把酒給搶過來啊!”風允文理所當然地道。
這其實是誰都想得到的辦法,幾乎可以說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採取這樣的反射動作。可是這兩個人都不敢貿然行動,因為司徒青鷹這傢伙很奇怪,他清醒的時候出拳只用幾份力。一喝醉了卻能使出十分的力道。你說他失去控制嘛,偏偏他的拳頭都能穩穩地命中目標,這也就是他們兩人只敢遠遠地盯著他的原因。
“我看我們先找東西把他打昏吧,然後再搶那瓶酒。”風允文建議。
“打昏了他就不用搶酒了。”雷豹提醒他,卻又認為這方法可行。“拿什麼打呢?要那種打了會昏卻不會死的東西。”
“球棒怎麼樣?我記得客房裡有一根。”
“木頭的?”
“是啊!”
“會打死人的,神經!”雷豹瞪他。
“太用力打才會死,我們輕一點不行嗎?”風允文很認真。
“問題是力道怎麼拿捏,我們又不是兄弟象的球員。”
“這倒是,”風允文點點頭。“事實上我比較喜歡的運動是籃球。”
雷豹瞪著他,按著手拍額頭。
“老天,我居然跟你在這兒胡扯起來了!”
“消磨時間嘛,反正也不曉得怎麼樣才能讓老鷹好過些。”他們並不是真痴呆了,好友的反常其實讓他們心裡很不好受。
“我去搶那瓶酒,你試著拉住他好了,”雷豹最後說。“大不了被揍一拳,死不了的。”
“你也可以揍他,反正他醒了也不會記得。”風允文沒精打彩地說,然後兩個人同時嘆了口氣,又同時都不說話了。
沉默了許久之後,風允文才又開口
“我們究竟能幫他什麼呢?去高雄找方嵐若回來?真有用的話我們就去啊,為什麼要在這裡看老鷹自我毀滅?”
“沒用的,”雷豹搖頭。“老鷹對我說過他不要一個勉強回來的方嵐若,他認為那是更大的痛苦。”
風允文咒罵。
“我認為他懂愛,阿風!”雷豹扯動嘴角。“以前我從沒想過他可以做到這個程度。”
“我反倒希望他是原來的樣子,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得到。我已經習慣了目中無人的他。”
“我懂你的意思,見他這麼苦實在讓人很想陪著他醉。”
“這傢伙根本就不要人陪。他不懂”分擔“這兩個字該怎麼寫。”風允文說得氣憤。
“真正的心痛是無法分擔的。”雷豹示意風允文該行動了,兩個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司徒青鷹。“他又不是無敵鐵金剛,會痛苦是必然的,我們只能祈禱他痛過以後能再站起來,而且變得比從前更驕傲、更自大。”又一個眼神,他們一起撲向司徒青鷹,三個人在眨眼間糾纏成一團!
第九章
一個小朋友跑過來告訴陳雪。“姐姐要我們先吃飯,她說她現在不想吃。”
“又不想吃?”陳雪蹙眉。
“是啊。”小朋友點頭。“我告訴她今天有紅燒肉,還問她為什麼不吃,她說她不餓。姐姐的肚子和我們的不一樣嗎?為什麼她每天都不餓,而我每天都好想吃好多好吃的東西?”
陳雪笑著摸摸他的頭。“小方乖,進去和其他小朋友一塊兒吃飯,阿姨去看看姐姐喔。”
“嗯。”
“乖乖吃,不許吵架喔!”
“知道了。”小朋友開心地朝飯廳跑,陳雪則往反方向的遊戲場走去。
方嵐若就坐在鞦韆上。她看著天上稀疏的幾顆星星,兩隻腳無意識地踢著地,鞦韆便前後前後輕輕地擺動起來。
“怎麼了,在想他嗎?”陳雪靜靜地來到她身旁,也在另一個鞦韆上坐下。“想他為什麼不回去找他?我的感冒已經好了啊!”
方嵐若低頭不語。
見她心事重重的模樣,陳雪不禁也擔憂地皺起眉。
“到底是怎麼了?這兩天你老是發呆嘆氣,睡得少,東西也吃得少,問你嘛你又什麼都不說,我見了都難過。”
“沒什麼。”方嵐若低喃。
“沒什麼?真沒什麼才怪了!”陳雪嘆氣。“阿姨看得出你心情很糟,可是你不說阿姨怎麼知道是為什麼?來,高訴阿姨,是不是跟他吵架了,所以你才鬧情緒?”
“比吵架還糟。”
她肯說了,陳雪也心安了些。
“回去吧,嵐若!”她勸她。“你們有什麼爭執都應該當面談比較容易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