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學謙是主管交通的副市長,交通局長又是丁向山提拔上來的人,在之前的這段時間裡,根本沒有給周富明時間與機會去認真深入的處理718特大交通事故,不曉得徐學平心裡會怎麼想?
真讓人頭疼,周富明想起城南區那幫官僚們,眉頭直皺,沒什麼事,怎麼就讓新光造紙廠的職工趕著那天去鐘樓廣場集結鬧事?唐學謙倒是因禍得福,不然僅他是主管交通的副市長,只要徐學平一天在省裡,他就得坐一天的冷板凳,提前退居二線都有可能。唐學謙逃過一劫,丁向山成了階下囚,倒要自己來接這燙手的蕃芋,周富明心想自己頂下丁向山的位置,說是大喜,也有隱憂啊。
張恪沒想到周富明轉眼間會起這麼多的心思,徐學平五年後從省政法委書記的位子上退居二線,也是受到唐學謙案的影響。現在,唐學謙案已經徹底的逆轉,對徐學平的影響也只會是正面的,不曉得徐學平是不是還會在五年後退居二線。
唐學謙笑著招喚女兒稱呼人,請周富明先落座,大家在包廂裡聊了一會天,喚來服務員準備點菜的時候,外面蹩進來一個人。張恪認不得他,只見他的眼睛在包廂裡轉了一圈,看見周富明也在座,嚇了一跳:“周書記也在這裡?”
“唐市長的女兒,張知行的兒子考上海州一中,我就怎麼不能在這裡吃飯?”周富明笑著說,“萬大麻子你賊頭賊腦的鑽進來,幹什麼?”
張恪細看他肥臉上長著幾粒白麻子,想起他就是外經貿委主任萬勇,仔細看的長相,眉眼間跟他那個混蛋兒子萬天才確有幾份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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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周富明這麼一說,萬勇嘻皮笑臉的走了進來,多出的椅子還沒有撤掉,他就挨著最外面的張知非坐下,說道:“這麼說,那我也是到這裡來的,唐市長的女兒、張秘書長的兒子考上一中,怎麼能偷偷摸摸的慶祝?幸好我耳朵尖、鼻子靈,”又口袋裡掏出兩隻紅包,遞張恪、唐婧,嘴裡叫著,“飯票錢,快收下……”
張恪注意到萬勇的突然出現,讓包廂裡的人臉色發生微妙的變化,周富明手裡正拿著菜譜點菜,這會兒停在手裡,爸爸臉上有些掛不住,對老媽說:“不是說就請唐市長一家人吃頓便飯,怎麼驚動別人了?”媽媽沒想到周富明會跟著來,有些驚慌,不知道怎麼回應。顧建萍跟著說,“我過來時遇到組織部顧胖子的愛人,隨口多說了一句……”萬勇接著說,“顧胖子畏首畏尾,還怕趕錯了飯局,要我過來打前鋒,不跟他說,讓他在外面多等一會兒。”
這話接得順,跟排練好似的,張知行聽不是妻子放出的風聲,就不怕給周富明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更不能責怪唐學謙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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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畢竟是張知行請的家宴,妻子遇到人多嘮叨一句,一點都不過分,只是現在這些官員太會鑽營,唐學謙笑著對妻子顧建萍說:“讓你多口,招來了一個貪食的。”
周富明眼睛一輪,將眾人表現都看在眼底,不像演戲,哪想到是張恪在背後策劃,笑著說:“萬大麻子將了我一軍,我身上都沒帶飯票錢。”
“周書記寫下借條,我把飯票錢借你。”萬勇的父親是海州市的老市委書記、現在的市人大主任,他在海州官場的地位比較特殊,跟誰都能開玩笑。
萬勇開了個頭子,接著組織部的顧耀擠了進來,市委秘書長張曉健趕過來時,把張知行好一陣抱怨:“知行啊,下午遇到我時,一點都不露聲色,害我到北關轉了一圈,急衝衝的趕過來……”他們都是衝唐學謙的面子來,機關大院裡的人結群而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家宴只能改請酒,由小叔張知非張羅,聯絡西城飯店的老總,緊急從別家飯店調來廚師與食材,趕在七點半之前讓酒宴開席,這是周富明、唐學謙的面子夠大。張恪卻與唐婧在二樓樓梯口收禮金,一直到八點半都陸續有人過來,張恪手裡拿著小叔借他的公文包,給紅包塞得滿滿的。
按說真是自己家請客,遠不會有這麼多的人過來,這是借唐學謙的威風,每個人上來都是兩隻紅包,一隻給唐婧,一隻給張恪,唐婧沒有經歷過這場面,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臉上保持著僵硬的笑容。張恪站在那裡,這次狠狠賺了一筆,心裡想著有沒有跟老媽分贓的可能。
“你笑什麼?”唐婧拿腳尖輕輕的踢張恪,只覺得張恪經過這個暑假,眼睛變得有些邪氣了。
“我哪有笑?”張恪往旁邊讓了讓,與唐婧捱得近,鼻端聞著從她身上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