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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午後,陽光透過窗戶,在沙發上留下明亮的光斑。
冬禧被山一般的黑影死死壓在身下。他的藍眼瞪得溜圓,四隻小短腿扒拉著,妄想捍衛自己岌岌可危的節操。但很快,只能放棄反抗,任由緬因貓壓在身上。
兩隻貓的毛髮在陽光下交織在一起。緬因貓咬著他的後頸,喉嚨裡發出低啞的嘶吼,金色的瞳孔眯起,尾巴愉悅地搖搖晃晃。
冬禧45度角仰望天空,眼角滑落了一滴晶瑩的淚水,努力回想著自己是如何變成這樣的。
一年前,在自己成為一隻貓前,他還是一個名為賈亭西的傭兵。
他在中東執行某次解救任務時發生了意外,再次睜眼就變成了一隻快要死掉的幼貓。
冬日的街頭,風刺骨的冷。
賈亭西躺在破舊紙箱裡,瘦小的身子皮包著骨。
路人們匆匆而過,沒有人為他停留。
他的呼吸微弱,腦子昏昏沉沉,想著自己剛撿到的這條命怕不是又要去見閻王了。
賈亭西強打著精神,發出細弱的哀叫聲,就在他即將放棄的時候,一雙腳停在了自己身前。
那雙腳的主人蹲下身,輕撫著賈亭西的身子,柔聲說道:“小傢伙,這是怎麼了?”那隻手寬大溫暖,賈亭西努力地抬起頭,想要看清這個男人的臉。但身體虛弱到讓他只能發出丁點大的哼唧聲。
男人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將賈亭西抱起。他拉開衣服拉鍊露出溫暖的胸膛,把小貓裹在胸前。
“別怕。”他輕聲安慰著。
賈亭西被男人帶到了附近的一家寵物醫院。醫生是一個青年女性。她看到推門而入的男人有些驚訝地問道:“東笙?你怎麼來了?”
“婷姐。”嚴東笙笑著和女生打了聲招呼,小心翼翼地將拉鍊拉開,漏出了團在裡面渾身滾燙髮著抖的賈亭西。
吳婷婷看到貓的狀況,眉頭緊鎖,迅速為貓做了檢查。
“貓瘟啊,對幼貓來說蠻兇的。”她說。
嚴東笙的眼中閃過擔憂,“能救嗎?”
吳婷婷沉默了片刻:“不好說,抓緊治療吧。”
嚴東笙點點頭,曲起指節輕輕捋了捋小貓的臉,“堅強點啊小傢伙。”
賈亭西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強撐著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籠子裡,身體上插著一根細細的輸液管。
身體異常的沉重,每一次呼吸都費盡全力,他大腦昏沉,尾巴無力地垂在籠子的一角,強打意識不過片刻,便抵擋不住又暈了過去。
這樣的狀態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天。在一個稍帶暖意的中午,賈亭西終於睜開了雙眼。
他的視線初時還有些模糊,但很快就清晰了起來。
“哎呀你醒了,我得趕緊通知東笙去。”石婷婷看到睜著藍眼的小貓咪驚喜地說道,隨即拿起電話給嚴東笙撥了過去。
“喂?東笙,小貓醒了……”她笑著摸了摸賈亭西只有拳頭大小的身體。
沒過多久,賈亭西便看到了救了自己小命的人。
男人有著一頭柔軟的黑色自然捲,小麥色的面板帶著陽光的味道。
籠子被開啟了,賈亭西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咪咪的衝著嚴東笙叫了幾聲,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嚴東笙當然是聽不懂的,但這並不妨礙他眼底帶著喜意地將賈亭西抱起,放到了自己溫暖的臂彎裡。
賈亭西發現自己變成貓後,嗅覺靈敏了不少。他輕輕嗅著嚴東笙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種深沉而溫暖的木頭的味道,有些像松木,清新而略帶甜意。還有一絲絲的樹脂的香味,混合著大自然的原始和純粹,不像是香水的味道。
“他可以出院了嗎?”嚴東笙發現自己只用一根手指就可以覆蓋住小貓的下巴。他輕順著。
賈亭西配合著他的動作,昂起腦袋情不自禁的發出呼嚕聲。呼嚕了幾下後猛然想起自己曾經是個硬漢,聲音頓時哽在了喉嚨裡。
嚴東笙看著像是被卡住了嗓子的小貓,有些擔心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石婷婷拿著工具看了下沒發現什麼毛病,便笑著說:“可能是累了,畢竟將將才恢復了些。”
說著她便將小貓接過,重新放回了籠子裡,“他現在還不能出院,得在隔離觀察幾天。”
“好。”賈亭西看著嚴東笙將食指從籠子的縫隙處伸了進來,對待易碎品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