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天然的遮陽傘,將一樓遮了起來,枝葉似乎還精心修剪過,弄成了一規矩的圓形,正好遮在了一樓放在外面的咖啡桌上,很有味道。
雙眼一黯,她伸手摩挲著這黃色的小花瓣,花瓣上有散生的小柔、毛,摸上去毛茸茸的,有點硌手,但摸久了又覺得很舒服。這種不起眼的花並不名貴,也不特殊,只是它生命力極強,斷枝扦插或被土覆蓋後,約10天即生根長成新的植株,花期幾乎可以全年,但以夏至秋季為盛。
只是……
她怏怏收回手,嘆了口氣。
這種植物常生長成片,侵佔草地和溼地,排擠本地植物,該種已被列為“世界上最有害的100種外來入侵物種”之一。宇文世家偏偏在自己的後花園種上這種植物,是想借它比喻他們吞併市裡其他財團的決心?
呵,他們不至於這麼不自量力吧?
宇文世家有能力,那是事實,有財力,那也是事實,但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允許一家獨大,壟斷所有財路,一旦做了鳳頭,便有被當做出頭鳥一樣解決掉的危險。
不過,有一點比喻得到很恰當,白念柔輕笑了兩聲,伸出手指捻了捻墨綠色的花葉,宇文世家和這花一樣,都是這世界上最有害的物種!
“啪”。
一細微的清脆聲後,白念柔手裡多了一朵黃色的小花,普通的模樣,沒有特別的香味,也沒有高貴的身份。拿在手裡轉了轉,她抿嘴淺笑,對付這種植物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在它們結出果實前將它們拔除,或者噴灑除草劑,控制它們匍匐在地上的部分,同時及時拔除殘留在地下的莖。
雙眼危險地一緊,她的眼裡多了一抹殺氣,眨眼之後便消失不見,嬌媚的五官恢復了先前的恬靜。
無聊地撇了撇嘴,她晃著身子坐在了沙發上。
初冬的夜晚暮色降得很快,望了一眼天邊墨色的天際,白念柔索性半躺在了沙發上,無所事事地東張西望磨蹭著時間,她不想呆在氣氛沉悶的客廳裡發呆,但又不能到臥室打擾宇文柏。
算了,就這樣耗著吧。
四周的漆黑緩緩朝白念柔襲過去,她先是強撐了幾分鐘,隨即一波高過一波的睏倦朝她身上襲去,最後,她眨了眨沉重的雙眼,靠在沙發上不安穩地睡去。微涼的夜風拂在身上,她不滿地皺起了眉頭,朝沙發裡縮了縮,躲避著拂在身上的微寒,睏倦的雙眼卻不曾睜開。雙手抱著身子,換了個舒服的位置,她蜷縮成一團,昏昏沉沉地繼續睡去。
“咔”。
陽臺的玻璃門被輕輕開啟,藉著銀白色的月光,依稀可以分辨出大門處站了名男子,籠罩在黑色陰影下的臉雖然看不清五官,但仍舊可以模糊地看到臉上線條分明的稜角,勾勒出柔媚的臉龐,額前濃密的碎髮垂下,秀挺的鼻子偷偷冒出了尖兒,神秘中帶著蠱惑。
男子在門前停留了幾秒,即使看不到他的雙眼,也能很清楚地知道他的視線停留在白念柔身上,確定她是真的睡著後,男子抬腳,緩緩走到沙發邊,微微低頭。
白念柔似乎還覺得冷,背靠著沙發靠背,又朝裡挪了挪。白皚皚的月光夾著飄渺的霧氣輕輕拂在她的臉上,朦朧中帶著淡淡的銀色光暈。白念柔古典中透著一抹倔強的嬌媚五官恬靜地朝向外,小嘴微噙,不滿地噘起。
男子悶笑了兩聲,挨著她坐下,頓了幾秒,伸手,撫上了她微蹙的眉心。或許是覺得不適,白念柔的腦袋朝裡縮了縮,想要擺脫外來的侵襲,男子無奈地搖頭,目光下移,滑到了她粉嘟嘟的嬌唇上,躊躇地捻了捻手指,男子將手指輕輕覆上了她的嬌唇,小心翼翼地摩挲著,修長的手指在月光下白得有點發青,看上去磣人,卻又漂亮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男子指尖微顫,動作輕柔。
白念柔這次沒有躲避,只是雙臂抱在胸前,蜷縮成一團。
男子無奈地笑了,脫掉外套輕輕搭在她身上。
突然的溫暖讓白念柔滿意地吧了吧嘴,不安分的身子總算消停了下來。
躊躇地伸手,男子終於將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她滑膩的臉龐,指尖的柔膩讓男子心臟驟然一凜,癢、酥、酥的感覺讓他無法再將手指從她臉上拿開,最後,他的拇指再次停留在了白念柔的嘴角處,不再遊走。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男子低喃的聲音穿過霧靄重重的夜色,有著無奈的惆悵,淺淺的懊惱,似乎是在不滿,卻又有著濃濃的寵溺。為難地嘆了口氣,男子默默注視著白念柔,用心描著她的眉,她的眼,將它們一筆一畫深深埋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