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柔知道了,她下次不會了。”一直密切注意周圍氣氛的琴月禪慌忙開口,“這事怨柏兒,是他沒先告訴您,念柔是懂禮數,知退進的孩子,不會這麼沒分寸,這次只是她一時大意,讓別人鑽了空子。”
她的話音剛落,尤瑜瑤便鼻音重重地哼了兩聲,濃烈的輕蔑赤果果地充斥在大廳裡,琴月禪尷尬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繼續說下去。
一直做著局外人的白念柔,心裡的隱忍已經達到極限,如果不是為了宇文柏和琴月禪,縱然她有再好的脾氣,也早就強硬地頂了回去。她低著腦袋,不被人察覺地磨著牙,煩躁的情緒又不敢表現在臉上,只得憋著一口氣,做出溫順的模樣。宇文柏一直溫柔地握著她的手,她生怕自己一激動,手指一抓,暴露了內心的憤怒。
宇文鵬鑫並沒有阻止尤瑜瑤,只是自顧自地說道,“松兒,這件事,你怎麼看?”
宇文松微笑著看著白念柔,眼底幽暗的光亮帶著某種莫名的情緒,白念柔即使沒有抬頭,也能感覺那抹異樣,靠近宇文松那半邊的身體不由得漸漸發燙。
MD!
這傢伙還嫌她惹得麻煩不夠多嗎,他還要弄什麼事端出來!
宇文柏抿嘴微笑著,專注地盯著白念柔的手背,修長的手指一直在上面細細摩挲,似乎是在把玩著一件精緻的瓷器,愛不釋手。只是嘴角那抹鄙夷……淺淺露出了尾巴。
“我想,”宇文松收回眼角,目光轉向宇文鵬鑫,“樺名下的電視臺下週正式揭牌,我們一家人趁這個機會集體露面,剩下的……也就迎刃而解了。”
宇文鵬鑫若有所思地點頭,“這件事,松兒,你來安排。”
“是,父親。”
白念柔小小籲出一口氣,看來這件事就這麼無驚無險的過去了,這一大家子人,折騰了半天不過就是拿她當藉口,在電視臺正式掛牌的時候,集體出場。打著澄清事實的幌子,開個記者釋出會,在眾人面前露露臉,告訴敵人他們還是一如既往地無堅不摧。
有錢人的心思果然詭異。
“準備吃飯吧。”宇文鵬鑫掃了眾人一眼,率先起身,朝飯廳走去。
待眾人走遠後,宇文柏才幽幽地抬起眼角,對白念柔說道,“念柔,剛才大媽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白念柔點頭,歉意地說道,“我才不會和她計較,我只是……柏,對不起,因為我的關係讓琴姨她……”
“你呀,”宇文柏寵溺地笑了,颳了刮白念柔的鼻子,“她們鬥了幾十年,我母親知道怎麼應付這種情況,大媽只是嘴上不饒人,其實她心腸不壞。她們倆這樣幾十年了,如果真的某一天她們不鬥了,兩人都會渾身不自在。就當是無聊時的調味劑吧,這已經成了她們閒暇時的娛樂節目。”
“噗。”
白念柔沒忍住,被宇文柏調侃的話逗樂了,目光朝下,看著他的雙腿,她猶豫了幾秒,低聲問道,“柏,你的腿恢復得怎樣?醫生怎麼說?”
“這個?”宇文柏看著自己的雙腿,不以為意地撇嘴道,“慢慢來吧,總有恢復的一天,不急。走吧,念柔,我們到飯廳,別讓父親久等。”
見宇文柏岔開話題,白念柔眼神閃了閃,也不再說話。起身,推著他朝飯廳走去,她心裡卻有著點點失落。他把自己排斥在他的秘密之外,是擔心自己捲進不必要的麻煩,還是……
不,不會的。
白念柔甩了甩頭,安慰自己道,柏只是不想自己牽扯到更危險的計謀裡去,他想保護自己,只是……如此而已……
……
白念柔推開房門,腳還沒邁進去,就探進身子,伸手在牆上摸索了幾下,慢悠悠地開啟客廳裡的吊燈,眼睛還沒適應突然的光亮,便看見沙發上坐了一個人,她眨了眨眼,黑著一張臉說道,“大少,我不是才離開別墅嗎?你又跑來做什麼,還嫌我的麻煩不夠多嗎?”
宇文松邪魅一笑,轉了轉手裡的高腳玻璃酒杯,紅色的液體順著杯壁緩緩盪漾,在白色的燈光下,紅得通明,刺眼的詭異。隨著他的動作,屋內漸漸瀰漫了一絲若有似無的酒香味,香醇、誘人,讓人慢慢迷失。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等你很久了。”宇文松將手裡的酒杯舉到齊眉高,衝白念柔示意。
白念柔緩緩走到他對面坐下,優雅地翹著二郎腿,心裡卻不屑地想到,“很久”,從別墅到這裡最多一個小時而已。
“他是誰?”
“什麼他?”白念柔皺著眉頭,宇文松突然的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