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松轉著眼珠想了想,說道,“念柔,要不我不去醫院檢查了,我們離開這裡吧。”
離開?
白念柔惆悵地嘆了口氣,她也很想離開,可就這麼走的話,她有點不放心。
“我也想早點離開,可先得確定你沒事。要是在路上你有什麼,我搬不了,也扛不動,你叫我怎麼辦?”白念柔嬌嗔地瞪了一眼宇文松,後者呵呵笑了兩聲。
“別說話了,你才喝了藥,先躺一會兒,有什麼晚點再說。”
宇文松再次點頭,或許是腦袋有傷的緣故,閉上眼睛沒多久,他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白念柔抿嘴笑了笑,伸手,撫上了他的臉,看著宇文松不滿地皺眉,她嘴邊的笑容漸漸擴散,睡著了就更像個孩子了,挺有意思的,如果手機沒丟就好了,她一定會拍下來,以後好取笑他。
以後?
白念柔驚慌地眨了眨眼,她怎麼會想到以後和宇文松在一起,勾著嘴角自嘲地笑了笑,一定是爆炸震壞了她的腦袋,現在儘想些亂七八糟的事。
宇文松的臉還微微有些浮腫,上面也有著淤青。白念柔心裡浮現一抹心疼,指間的觸覺也沒以前那麼滑、潤,這次,還真是害了他。
將腦袋趴在床邊,白念柔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神智漸漸模糊。
113 誇張的霸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從脖子灌進的寒風讓白念柔冷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惺忪的雙眼,就看見一張大餅臉衝她露牙笑著,害得她猛得一驚,撐起身子朝後仰去,頓時瞌睡全無。
“我……嚇著你了?”宇文松耷拉著腦袋,收回雪白的牙齒,怏怏地看著白念柔。
拍了拍因為受驚而心跳紊亂的胸口,白念柔喘了幾口氣,問道,“怎麼不接著再睡會兒,看著我做什麼?”
擦了擦嘴角,她放心地鬆了口氣,還好沒留流口水。
“我怕醒了,你就不在了,”宇文松落寞地垂下了眼簾,頓了幾秒,漆黑的雙眸閃爍著亮閃閃的光亮,重新看著白念柔,笑著說道,“再說,我想看著你。”
白念柔心裡一柔,抿著嘴角笑了,親暱地捏了捏宇文松的鼻子,說道,“我說了不會丟下你,就絕對不會。不想睡就起來吧,我們坐車到縣裡去。”
看著宇文松忙不迭地起身,朝外走去的身影,白念柔眼神黯了黯,他是在擔心他現在受了傷,又失去了記憶,成了包袱,怕她會撇下他,一個人走了。
他,是在害怕。
……
提心吊膽地坐著李金的麵包車,白念柔跟著李山到了縣醫院,整個路程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她換上了李山老婆柳花巧的衣服,因為她的身材比柳花巧高一些,瘦一些,所以衣服穿在身上極不合身,有點手短腳短,不倫不類,可比起宇文松,白念柔這副模樣就耐看多了。宇文松1。80米的個兒,穿著李山勉強1。70的衣服,用白念柔取笑他的話說——才從田裡插秧回來。
來的時候,她仔細看了看路標,他們現在在離黃果市不遠的近郊。先前宇文柏把她帶去的那座山正好在黃果市邊界處,山那面是黃果市,山這面是郊縣,她拽著宇文松不分東南西北走著的時候,碰巧是朝郊縣這邊走。
不過,白念柔心裡還是隱隱擔心,這裡周邊沒幾個鄉鎮,如果宇文柏派人查詢他們蹤跡的話,很容易就能找到這裡。現在也不知道那邊的訊息,他們又還得在李山家裡住段時間,她怕因為自己讓李山一家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可強行帶宇文松走的話,她又怕路上出現她無法應對的狀況,一時之間,她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宇文松一路上都沒說話,只是牽著白念柔的手,生怕她離開。
李山的老婆柳花巧一直陪在白念柔的身邊,不停安慰著她。
白念柔從心裡感謝他們一家,祈禱著宇文柏追來的時候,不會傷害到這淳樸的一家人。
因為李山先前打電話聯絡過,所以李金的車才剛一進縣醫院的大門,擔架就已經準備好了。將宇文松扶到上面躺好,一行人直接朝掃描室走去。
白念柔坐立不安地站在走廊裡,等著宇文松出來,不時朝大門看一眼,有人進出時,她心裡就捏了一把汗。她覺得這短短的十幾分鍾時間耗費了她這輩子所有的警覺。
當她再一次望向大門的時候,柳花巧上前,握著她的手,輕輕拍了兩下,安慰道,“妹子,別擔心,李金在車上等著呢,要是有什麼情況,我和你李大哥擋著,你直接帶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