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真的是個捉摸不透的東西呢。
經過好幾天的觀察,林紹紹發現她的體溫也在隨溫度變化。所以她在她的左手手腕下墊了個小熱筒,希望這樣做能讓人快點甦醒。
而昏迷中的人也漸漸有了動靜,她的唇也漸漸恢復了血色,這是好兆頭。
冷依不清楚自己沉睡了有多久,只知道自己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跑了很久很久,看不到盡頭,而且很冷。不過後來似乎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有股暖流一直從手心流到心房。
過了大概有那麼一段時間,林紹紹是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的尾指動了動。同時,那長長的睫毛煽動了下,然後慢慢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林紹紹有那麼一刻是愣住了,帶著一種剛睡醒的似乎會說話的紫色眸子,她是第一次見到,而且,她的美絕對不是雕飾出來的。
“是你,救了我?”沙啞的聲線卻絲毫掩蓋不了她原本的聲音,是如此動聽。可我們的天才醫生已是神遊太虛,靈魂出鞘了。所以,冷依是極其好脾氣地再問了一遍。
“姐姐?”
“嗯?”林紹紹終於回神了,冷依是又問了一遍,當然,回答是肯定的。
“謝謝。”冷依是想起身道謝的,奈何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有多少天沒有好好吃飯了。林紹紹看出她的意圖,扶她半坐著,只是一笑,順手替她理了理額前垂下來的幾縷青絲。
“嗯,不客氣,你叫什麼名字?”林紹紹想了想,問別人的名字之前總該先說說自己的名字吧?很明顯,對方是猶豫了一下。
“呵呵,我叫林紹紹,星凌叫我紹姐,你叫我紹姐就好了。”林紹紹笑笑。
“冷依。”冷依略微點了一下頭,其實她並不在想林紹紹所想的那一方面的問題,只不過她現在還有一點沒有清醒。還有,她口中的人又是誰?
“我叫你依兒吧。”林紹紹想了想,她潛意識裡感覺到眼前的人不愛說話,莫名地給人有一種冷酷的感覺。但是,又有種可愛,說不清的感覺。
冷依只是看著她點了點頭,名字,只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你的左手受傷了,暫時還不能用。”幾天下來,林紹紹在換藥時發現傷口竟然在逐漸消失,但她知道這並不是藥的功效。畢竟傷口就算好了也會留疤的,可——
“我知道。不過,沒關係。”又是左手麼?冷依笑了一下,她的手不自主地抓緊了。她受傷從來不會留疤,只是這些都是表面的,在深層的傷是不能馬上恢復的。就如同傷口消失,她的左手仍會痛失一樣的,她對自己的情況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你還記得自己是如何受的傷麼?”受傷總有原因吧?身上一件東西都沒有。
冷依的眼神很快黯下來,別過了腦袋,一言不發,但輕輕搖了搖頭,手也不自覺的抓緊了被單。她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可是她恨不得自己不記得了。
不會真遭搶劫了吧?林紹紹見她不語,猜測,也不繼續問下去。但身為醫生,某些事情她還是想問問的。
“你知道自己的情況麼?”林紹紹問。冷依是一臉茫然地看著她。“比如你的體溫。”
冷依又重新轉過了頭,再次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這樣啊。”林紹紹若有所思。“那你有沒有吃過或喝過什麼東西之類的?”一切總是該有原因的吧?林紹紹不放棄追問。
這一回,冷依是愣了一下,而後抬頭,看著她。“酒,算麼?”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離不開酒,而且喝得還不是一般的酒。
“哪種?”她問。能喝成這樣的酒應該不是一般的吧?
“調製的。”冷依頓了頓,說。名字有各種各樣,她調的酒一般沒有名字。
“成分?”每個問話都簡短有力,而冷依的回答是更加言簡意賅。
“各種各樣。”冷依想了想,她只有調酒時才記得自己喝過什麼酒,以及相應的配料。“紹姐現在就要?”見她似乎還想開口,冷依猜到了什麼,問。
“嗯——我只是想要配料。”要到配料就什麼都簡單了,可是她並沒有想到另一個問題。
“紹姐你會調酒麼?”冷依問了一句。
“不會。”很明顯,一個醫生頂多做做實驗,調酒什麼的頂多是個業餘的吧。“和做實驗不一樣麼?”但是她現在總不可能去酒店找調酒師調酒吧?
“調酒需要專業的調酒師,而且不同的調酒師,調出來的酒風味不一,單單有配料是遠遠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