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大和尚卻露出了苦澀的表情,“實不相瞞,若是烏寶夫人有辦法,蝶一長老也不至無計可施了。”
墨承青微微詫異,他的判斷和南宮無方是一樣的,“這些隱蝶只不過是生命力不足,烏寶怎麼會沒辦法呢?”
木靈力最大的特點就是生機勃勃,幾乎可以等同於生命力,除了不能真正起死回生,基本別無二致。
不客氣地說,精通木靈力的烏寶要是都沒有辦法,那他們,哪怕是修為最高的自己,也不可能有什麼好辦法了。
墨承青突然靈光一閃,“是不是烏寶也受傷了?!”
南宮無方聞言頓時緊張起來,他一直沒敢往這個方向去想,墨墨的提問卻讓他不得不正視這個可能性。
只見大和尚走到一間小木屋門前,雙手合十,苦著臉說道:“烏寶夫人就在這裡,她的傷很嚴重,現在還未甦醒。”
南宮無方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便推開門衝了進去。
也許是佛修營地沒有女眷,嬴烏寶還穿著當日被劫走的那身衣衫,前襟卻變成了血漬乾涸後的暗紅色,一大片,紅得刺眼。
她臉色蒼白,脖子上一個猙獰的傷口,皮肉都微微向外翻著,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閉合起來。
跟在南宮無方身後進屋的大和尚解釋道:“該給貴夫人用的藥,已經都用了。她的狀況還好,何時甦醒,就不可預測了。”
他沒說的是,估計今日是不大可能了,那些可憐的隱蝶族人只怕熬不過今夜子時。
南宮無方心疼地坐在烏寶的床邊,輕輕拂過她的臉。小月亮和小星星也默不作聲地走過去,依偎在她身邊,強忍淚水的模樣,讓人看了著實可憐。
墨承青衝來鳳揮了揮手,又一把拉走了灼華,“南宮無方,我們先去拜訪西天那傢伙。你們一家好好團聚吧!”
大和尚知趣地跟著出了門,就將門關上,給屋裡的一家留下獨處的空間。
隨即他便有些為難地看著墨承青,“聖君大人,佛祖他,他現在只怕無法見客。”
墨承青其實本就是找個藉口,隨便一說,看大和尚這麼為難,他反倒來了興致,“西天那廝怎麼了?自爆了自己的聖佛塔,心疼了?躲起來舔傷口了?”
大和尚聞言十分不渝,“聖君大人還請慎言。佛祖他為救人,也受傷不輕,正在靜養,不宜見客而已。”
“對付一個大夫人,他連聖佛塔都自爆了,竟然還受傷到不能見客?你別逗我了!”墨承青滿臉的不相信。
597 怎麼會是你?
“出家人不打誑語。”大和尚硬邦邦地回答道。
墨承青完全無視了他的惱怒,一個勁兒地催促道:“別嘮叨了,帶路吧!難得他倒黴,我怎麼能不湊湊熱鬧?再說,他受傷了,說不定我能助他療傷呢?”
大和尚幾度掙扎,到底還是將這位突然到訪的南荒聖君帶到了佛祖門前。
他在門外輕聲道:“佛祖,南荒聖君來訪。”
半刻鐘過去,屋裡沒有任何回應。
就在大和尚絞盡腦汁想委婉送客時,墨承青突然對著屋裡大聲道:“西天,架子端得差不多夠了,就吱一聲吧!好歹我這次也是來給你幫忙的,你不會真打算避而不見嗎?”
只聽屋內傳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接著西天佛祖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墨承青,我不讓你進來,你是不是打算硬闖?”
墨承青滿臉嚴肅地反駁道:“燭火,我是這樣的人嗎?我會在你的地盤上硬闖嗎?你放心,我只會每天按飯點兒,來你門口叨擾。”
大和尚早就聽說這位南荒星君的性子有些小孩子脾氣,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完全不顧身為星君的威嚴,這麼直白地耍無賴!
西天佛祖早知結果如此,卻拿他沒辦法。以往自己還能靠修為,強勢躲閃,現在的狀況,他想跑也跑不了。
屋裡稍稍沉默了一會兒,便聽西天佛祖說道:“墨承青,你先釋放一個靜音結界再進來。”
“為什麼?”墨承青有些疑惑,但行動卻十分順從,揮手就放出靜音結界,將整個小木屋都籠罩了起來。
屋裡卻沒有回答聲,他扭頭吩咐帶路的大和尚,“你退到結界外面守著,我和你家佛祖有秘密要說。”
說完,墨承青便推門進了屋。
屋裡的光線有些昏暗,小木屋四面無窗,只有幾根蠟燭矗立在地上,發出零星閃爍的光亮。
一個人影正盤腿坐在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