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住亞瑟的衣領,花川剛要發作,腹部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疼得他手上立刻沒了力氣。
亞瑟只不過伸出右手抓住他還未癒合的傷口,花川身上的毒素還沒完全中和,傷口的痛感比起普通的傷口敏銳許多,稍有外界刺激就會疼的死去活來。
花川捂著傷口後退幾步,咬牙忍耐著劇痛的過去,亞瑟站起身走近他。
【為什麼這麼執著拿回那些東西,你有什麼重要的物品不能離開身邊?】亞瑟好奇的問。
花川的東西他翻來覆去檢查過很多次,沒有任何特別,地圖、指南針、打火器、相機、兩根可拆卸的組合短棍、5ml裝的聖水、記事本和兩支筆、軍用匕首、還有一把手槍和兩個備用彈夾,地圖上畫的自然是聖馬利諾,並且靜默之森的位置已經用紅筆圈了出來,旁邊寫著他看不懂的文字,記事本上也密密麻麻寫了很多東西,還有幾張畫著植物與風景的素描和一些小標註,就連那兩支筆亞瑟都拆開檢查過,一點特別的地方都沒有。
要說意外,應該是花川的相機,亞瑟本以為他會拍很多靜默之森的照片作為情報,可是那裡面幾乎都是各類植物的照片和極美的風景照,有幾株好看的植被和花川記事本上的素描一摸一樣。
【我們再比一局,我贏了就把東西換給我。】花川自知敵不過亞瑟,退一步提出新的條件。
【可是我對下棋已經有些厭煩,不想在繼續。】亞瑟才不會上當。
花川盯著他,一瞬間的眼神有些迷茫,但馬上又恢復過來,他不在糾纏亞瑟,而是低著頭走到窗邊,似乎是要自己冷靜下來。
亞瑟也將那一瞬間捕獲住,就是這個眼神,那天花川用失憶騙自己降低警覺心時就是剛剛那一瞬即逝的樣子,他為什麼會露出那種表情,而且一閃即逝?
亞瑟越來越對他好奇,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不願說的秘密?
花川背對著亞瑟看向窗外,用很疲憊無力的語氣對他說:【我只要那個記事本,其他的隨你怎麼處置,我保證那上面的東西不會危及你們的安全,但是我離不開它,它對我很重要。】
第一次聽見花川服軟的聲音,亞瑟某種程度上還是有些成就感的,看著他略顯孤單的背影,亞瑟覺得這個男人比表面上看去更加脆弱。
【可以。】不知怎麼的嘴裡就說出這兩個字,亞瑟說完後才訝異自己怎麼就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他,不過話已經說了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花川猛地回過頭,臉上全是期待。
【你答應?】
【我本不想答應,不過實在憐憫你,所以就做一次好事,趁火打劫不是紳士的作風,我現在就去拿你的記事本。】
花川心裡暗哼,你剛剛偷偷挪動棋子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自己是個紳士!不過為了拿到記事本,他沒有說出來。
等待亞瑟回來的時間變得格外漫長,那個記事本對於他來說就是另一個自己——儲存所有記憶的自己。
亞瑟剛拿著記事本回到臥室,花川就急不可待的的走過來。
【給你。】亞瑟遞給他。
【謝謝——】花川張著嘴卻說不出來話,頓了一秒鐘索性閉上嘴拿著記事本坐回窗邊。
又是那個眼神,亞瑟盯著他的後背皺起眉,想就這樣將他的秘密看穿,但是那個人只自顧自的翻動著紙頁,並沒有給他任何有懷疑價值的語言和動作。
剛剛那一瞬的表情,花川好像忘記了什麼,他那句謝謝後面接的應該是自己的名字,可是那一瞬的錯愕暴露了他忘記的事實。
莫非,那天的瞬間失憶不是假裝的?
亞瑟對於自己推理出的這個結論有些信心不足,怎麼可能會有暫時失憶這種事情,不過在花川身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他本身就是一個很奇妙的人,從他的行為習慣到他離奇的身世。
【花川,】亞瑟走到他身旁並肩而坐,【前天你說的大紅袍已經送到,今晚要不要飯後嘗一嘗?】
【大紅袍?】花川扭過頭看著他,【可以,你最好在配上一些糕點。】
他說完這句話又轉過頭去翻動記事本,但是亞瑟這邊一片沉寂,花川心中一愣發覺不對,抬起頭看他的時候,那個人的臉上已經露出詭異的微笑,心中確定無比。
【你是一個很稱職的演員,】亞瑟靠近他,花川本能的將身子後移,心中暗叫不妙,【但是總會有馬腳露出來。】
亞瑟捏著他的下顎,兩個人的距離從來沒這麼近,他們甚至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