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繼續保持了死一樣的沉寂,雙方都保持了絕對的沉默。黑衣人的目光,從猙獰變成了憤怒,從憤怒又變成了歇斯底里。他已經看得很清楚了,揭竿而起確實得到了很多不安分傢伙的擁護,可是,當魘魔影像真正出現,他震撼的身影,還是讓無數人的心中自發的升起了敬畏之心。如果不能破除這心裡的障礙,別說是今天,今後任何時刻,都沒有勝利的可能。而且,人心還會在這樣重複出現的場面裡,逐漸的崩潰掉。
既然已經沒有了退路,他也顧不了許多了。作為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搬倒雙尊體系的鐵桿支持者,黑衣人雙手緊握,骨節蒼白,腳步更是沉重。他一步步的逼近血浪祭臺,一步步的逼近祭臺上的張子楓。只要毀掉了這些,毀掉了這個所謂魘魔傳人,一切都將過去式。
張子楓站在血浪祭臺之上,一隻手撫摸著血珠。雖然身上的傷勢並沒有恢復,可是,他卻感覺到了某種,與魘魔血脈相連的躁動感。也許,魘魔的靈魂真的經過無數年,也沒有真正的飛散,他的意志繼續遊蕩在鎮魔塔當中。面對一手建立的體系,正在面臨著崩潰的危險,殘存的意志,正在血浪祭臺的召喚之下,不間斷的凝聚而來。
張子楓能夠感受到,那種躁動,那種瘋狂,那種藐視天下,那種無視生死至高無上的意志,正在透過血珠,向他的身體裡傳遞著的跡象。這不是曾經用無數條生命,換取來的魘魔權柄,也不是召喚來的魘魔意志,它……更像是某種真正傳承的開始。魘魔殘存在鎮魔塔當中的意志,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他要把一切,都交給張子楓!
黑衣人感覺不到張子楓和血珠之間存在的那種緊密相連的氣息,他能夠感覺到的,就是張子楓利用了魘魔影像,造成的人心躁動。無論如何,這種情況,都不能夠在持續下去了。可是,他幾次無形的試探,都被血浪祭臺摒除在外圍,根本沒有辦法接近張子楓。這樣的結果,讓人很難接受。
就算是血浪祭臺,在他強大的勁氣作用之下,產生了不規則的翻滾,並讓祭臺的某些位置上,出現了散失的跡象。可是,這真的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要想達到目的,唯一可行的,就是集合所有人的力量,哪怕是集中幾個和他同等級高手的力量,也可以。他猛然回頭,看向自己的手下們,暴喝道:“同心協力,毀掉祭臺,否則,我們打擊都不得好死!”
這句話的作用還是相當的有限,可是,總算是有幾個人,遲疑的向這邊走來。黑衣人很憤怒,也很無奈。不過,這幾個人能夠走過來和他聯手,已經相當的不容易了。而且,他們幾個聯手,毀掉半個血浪祭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這倒是給了他很大的信心。
張子楓一如既往的無視掉這些人的逼近,他正在傾盡所有的心力,博捉著那些不斷用來的魘魔殘存意志。這些東西,或許能夠給予他意想不到的力量,說不定,也能夠扭轉戰局。況且,只要血浪祭臺的存在,那些手下的炮灰們,就能夠多儲存一點。至於真正的結果是什麼樣子,他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了。成與敗,就是一場豪賭。
在黑衣人激烈的堅持和壓迫之下,走過來的幾個人最終還是聯手出擊了。轟隆隆的巨響當中,血浪祭臺的一角,出現了崩散的跡象,翻滾著的血霧,正在剝離血浪祭臺,向四面八方擴散。這樣的結果,讓他們的勇氣一下子飆升起來。黑衣人狂笑著再次凝集勁氣,和其他幾個人,再次強悍的出擊。
轟!優勢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半片祭臺完全被震動了,血浪向四面八方分散,快速的轉化成血霧,瀰漫開來。並出現了消散的跡象。張子楓卻不為所動,一隻手依舊撫摸著血珠,雙眼死死的盯著黑衣人,那種憤怒的痛恨,有如利刃一般。
黑衣人很清楚,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要麼粉身碎骨,要麼成為崩碎雙尊體系的第一人。他無視掉張子楓那雙讓人做惡夢的雙眼,再次凝聚起全部的勁氣,與其他幾個人聯手,轟擊血浪祭臺。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血浪祭臺原本還存在的半面,也在這一刻崩散了。張子楓手中抓緊了血珠,懸浮在無盡的血霧當中,看上去十分的猙獰。
可是,這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站在他身後的魘魔影像,明顯出現了虛浮。只要他手中的血珠,也被崩散,這一切都將結束了。黑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那顆血珠存在的重要性,轉身看向己方所有人,大聲咆哮道:“魘魔體系即將崩碎,只要我們每個人奉獻出一點點力量,那麼,期待已久的勝利,就將屬於我們。你們這些懦夫,如果還有一點點勇氣和血性,都給老子站出來!”
他的憤怒,並沒有引來多少相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