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下一驚。
哪個賊人?三更半夜不睡覺,來她寢殿做甚?
她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雖然按理來說,她是這裡的主人,那個來人才是賊。
但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好像她看起來更像個小賊——沒有身份、翻牆進來、手裡還抱著兩塊金磚。
腳步聲越來越近。
沐遙之悄悄探出腦袋,想要一探究竟。
可眼前的事實讓沐遙之大吃一驚。
那人豎著高馬尾,一身黑衣,夜色中看去卻依舊眉眼俊秀,氣質如松。
來人正是他的親傳小弟子,陸棲竹。
要說沐遙之最信任的人,除了她的師父和師兄以外,便只有她的三個親傳弟子了。
陸棲竹三更半夜……來她寢殿做什麼?
沐遙之屏住呼吸,心驚膽戰看著陸棲竹一一翻遍了她的書案和櫃子,搜刮出來不少金銀!!
又一一放了回去??
原來不是來偷錢,嚇她一跳。
可既如此,陸棲竹又在找什麼呢?她這屋子裡,除了金銀,還有有什麼可圖的?
陸棲竹在房內翻找了許久,眼看就要來內殿翻找來了。
沐遙之暗道不好,如今她可打不過陸棲竹。
雖然不知道陸棲竹為何要半夜來她房中翻找東西,可看這樣子,他身上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沐遙之抱著金磚,慢吞吞地挪動,準備往床底下藏一藏。
還沒有動幾步,忽的,她的肚子不爭氣的,“咕”的一聲,發出了聲響。
糟糕!
沐遙之心一跳!
“誰!”陸棲竹耳力好極了。
沐遙之還沒有想好說辭,下一秒,陸棲竹就縱身站到她身前,手中的劍直指她的咽喉。
見到沐遙之,陸棲竹眯了眯眼睛,眼裡閃過一絲意外。
沐遙之看著陸棲竹冰冷的劍鋒,她感受到了殺氣。
求饒和解釋在這個時候都是沒有用的。
她下意識拔腿就跑。
顯然沒用。
如今這座身子又餓又廢,她連只狗都跑不過。
沐遙之感受到冰冷的劍意從喉邊劃過。
就在她以為她又要死一遍的時候。
陸棲竹卻忽的收了劍。
沐遙之:???
他為什麼忽然停手了?
剛剛陸棲竹劍氣裡的殺意,可不是鬧著玩的。
沐遙之偷瞄著陸棲竹,她的臉色冰冷,滿臉寫著狠戾。
好像不是不想殺她,而是不能殺她。
沐遙之審時度勢,能屈能伸。她知道,他只是暫時放過了她,要是不能讓他滿意,她還是得死。
陸棲竹長劍指著沐遙之:“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
我也想問你這個問題。
沐遙之在心中道。
沐遙之故作唯唯諾諾狀:“小女子是山下的住戶,是前來拜師修道的!”
陸棲竹冷哼一聲:“拜師?修道?”
“三更半夜上山拜師?”說著,陸棲竹長劍一挑,沐遙之懷裡的幾錠銀子應聲而落,譏諷道:“倒是會選,知道沐遙之這裡錢最多。”
她屍骨未寒,竟敢直呼她名諱!
陸棲竹抵在沐遙之脖頸前的劍往前探了探,沐遙之脖子間滲出絲絲血跡。
沐遙之鎮定道:“道長饒命,我只不過是貪財些罷了,我好幾天沒有吃飯了,這才鋌而走險前來盜竊。”
“道長放心,今晚夜色朦朧,我並沒有看見道長的臉,你只要把我放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滿嘴謊話。”陸棲竹冷著臉。“我沒有耐心和你兜圈子。”
說著,他手裡的劍又往前深了幾分。
沐遙之吞了吞口水。
冰冷的劍鋒抵住她的喉嚨。
她看著陸棲竹與往日溫和清朗模樣截然不同的神情,她相信,陸棲竹是真的想要殺她。
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她這個小徒弟竟有這幅面孔?
說好的名門正派弟子呢?
沐遙之思考著對策。
若是向陸棲竹道出她真實身份,或許有一線生機。
可……陸棲竹為何半夜三更來她房間,他在尋找何物?他今日為何和以往清風霽月的形象大有不同?
沐遙之抿唇,她總覺得,她死了這麼一回,陸棲竹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