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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雖說昨晚進房的事多虧她幫忙,也抵消不了他的怒氣。

偏偏寶香姑娘要逼他生氣:“喂,這半天了你也不理我。

我怎麼得罪你了?”

楚叛兒冷笑道:“別打斷我的思路。我正在想很重要的問題。”

寶香姑娘還不知趣:“想什麼重要問題?說出來我聽聽,兩個人商量商量不好嗎”

楚叛兒簡直惱火透了:“好個屁!”

寶香姑娘撇嘴道:“哎哎哎,別老說粗話好不好?”

楚叛兒轉頭咆哮起來:“好、個、屁!”

寶香姑娘似乎嚇了一跳,又吃驚又委屈地道:“用得著人家的時候,什麼好話都說。用不著的時候就又打又罵。我的命怎麼這麼苦?”

楚叛兒吼道:“苦、個、屁!”

寶香姑娘終於不作聲了。她看得出,他是真的很生氣,很憤怒。

楚叛兒打馬飛弛,憤憤地咒罵著:

“他媽的這都是些什麼鳥人!這他媽的叫什麼事!這狗日的怎麼沒被雷劈死……”

寶香姑娘不知道他在生難的氣,他罵的是誰。但她曉得絕對不是她。

他現在活像只火藥桶,也最好還是識相一點,千萬莫惹他。

她開始猜測昨晚上”夫人”和他究竟幹了些什麼,她不相信孫二孃會放掉到嘴的一塊肉。

更何況這塊肉實在很香很有咬頭呢?她自已就嘗過一回,那滋味她永遠都忘不了。

她偷偷膘著他騎馬的英姿,從心裡往外湧出一種癢意,搔不著的癢意。

她開始想像她是他的那匹馬,也想像他是她胯下的這匹馬。

奔馬的顛簸使她體內湧動的騷癢越發難以忍受了。

馬到文水,孫二孃派出多日的探馬回來了。

三個疲憊不堪的騎者回答了楚叛兒的提問,又匆匆往狐歧山趕。

——“仁義鏢局?”

——“散攤摘牌了!”

——“誰託保的那批紅貨?”

——“只知道是大同府一個富商。”

——“問他了嗎?”

——“他死了。被人殺死了。”

——“殺他的人查出來沒有?”

——“沒有。

——“怎麼死的?”

…………“砒霜。”

線索斷了。

楚叛兒呆若木雞。渾身冰涼。

這該死的兇手!

用砒霜毒殺人,也許是最“安全”的方法了,因為你就算想查,也查不出是誰幹的。

楚叛兒牙都快咬碎了——他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

從來沒有。

他必須要找到某個人,這個人知道十五年前發生的那件大事的內幕,這個人也認識一批在當時年輕、英俊、武功超凡的男人。

兇手就在這批人中。

可他到哪裡去找這“某個人”呢?

*** *** ***

風淡泊彷彿在片刻之間,蒼老了許多。

“也許真的是這樣。也許……誰都沒忘,誰都記得很清楚。”

他苦笑,輕輕嘆著氣,喃喃道:“就算是那樣,也不致於……唉!天下曉得這件事的人數不勝數,他們殺得完嗎?”

柳影兒道:“曉得這件事的人的確很多,但親眼看見過’他’的人卻不能算太多。”

風淡泊道:“你認為是一個人?”

柳影兒道:“應該只有一個。”

風淡泊道:“但顯而易見的是,僅僅一個人,是沒有能力殺這麼多人的。”

柳影兒道:“但’他’可以僱人。世上有許多精於殺人的人,他們殺人只為錢,而從來不會追問你原因。”

風淡泊皺著眉頭,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說,在幕後指揮的人只有一個,但這個人卻僱傭了許多刺客?”

柳影兒點頭:“至少有一部分是職業刺客。”

蘇俏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直很認真地聽著,誰在說話她就看著誰。

她的目光依然靈動活潑,他的眼睛仍然很亮——她已看出了,風淡泊和柳影兒看似在爭執,實際上這兩個人早就有了定論,他們只不過要藉機將彼此的見解印證一下,同時也是說給她聽。

聽到“職業刺客”這個詞,蘇俏忍不住插嘴道:“大姐也說有職業刺客插手。”

柳影兒道:“但職業刺客的要價是很高的,即使是僱傭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