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人有雄心大志總是好的,可是統帶你總不希望弄巧成拙吧!”
那是當然,這話,統帶這個老官場絕對聽得懂。
統帶笑得更勉強了:“是,是,是,是!”
一連應了四聲“是!”
一陣飛快步履聲由遠而近,那奉命而去的站門的回來了,門外一躬身,道:“稟統帶,人已經放了。”
統帶道:“知道了。”
站門的又一躬身,退向一邊。
“謝謝統帶。”李詩道:“統帶的好處我會記住的,告辭了。”
他又要往起站。
統帶忙又伸手攔:“李爺———”
“統帶,你給我個爽快的答覆。”
統帶遲疑了一下,毅然道:“李爺,姓彭的現在‘查緝營’——”
“我懂你的意思,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你隨便找個理由派他出去我在外頭等他。”
“是。”
“告辭。”這回李詩站起身真走了。
統帶也沒再攔,望著李詩不見,他向門外道:“叫姓彭的來見我。”
“是!”兩個站門的又走了一個。
姓彭的騎了匹馬出了內城,顧盼之間有點耀武揚威。
怎麼不,他現在不但是“查緝營”的人了,而且還是個帶人的班領。
這就知道他立的功有多大。
身上穿的是“查緝營”的衣裳,還把塊腰牌露在外頭,生怕人家不知道。
羅家父女已經被捕下獄了,“北京分舵”雖然還有些人,可是他怕誰?沒一個他放在眼裡的,不碰上便罷,碰上了正好逮兩個回去再邀一功。
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風得意馬蹄輕,出了內城,順著前門大街往前走。
正走著,不知道怎麼回事,馬匹像受了驚,昂首一聲長嘶,撥開四蹄就跑,姓彭的可是會騎馬的人,他卻控不住韁。
前門大街來往多少人,這還得了。
正驚急,從街道邊竄來個大帽黑衣客,身手矯捷,住馬前一落,伸手扣住轡頭,拉著就跑。
往那兒跑?旁邊的小衚衕。對,小衚衕里人少。
進了小衚衕不遠,馬停住了,這一連串的變故好快,姓彭的這時候才定過神:“謝謝——”
大帽黑衣客道:“不客氣,都是熟人了。”
都是熟人?話聲是有點熟,這是——大帽黑衣人摘下了他那頂寬沿大帽。沒帽沿擋住,看見臉了,那是李詩。
姓彭的心虛,為之一驚,忙抖韁踢馬,想跑,奈何馬只打轉不動。
轡頭還在李詩手裡扣著呢?他想往鞍上騰身。
李詩比他快,在他左膝蓋上點了一指頭。
夠他疼的,大叫一聲摔下了馬,硬是站不起來了。
李詩道:“熟人了,我也幫了你這麼大忙,怎麼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要走?”
姓彭的沒說話,他能說什麼?李詩扶起了他,讓他靠著馬站著:“你不是已經走了麼?怎麼還在京裡?”
“我,我沒有走。”
“那麼又怎麼穿了‘查緝營’的衣裳,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我是弄來他們一套衣裳,冒充他們的人——”
“是麼,我找羅氏父女,他們不見了,你知道他們那兒去了麼?”
“我不知道。”
李詩微一笑:“跟你開玩笑的,他們父女,還有一些弟兄,正是等你,走吧,我帶你見他們去。”
姓彭的目光一凝:“他們正在等我?”
“是啊!是我去‘查緝營’把他們保出來的,有人密告他們是‘漢留’,他們怎麼會是‘漢留’,你說是不?”
姓彭的臉色大變:“統帶出賣了我?”
“你不是也出賣了別人麼?這叫一報還一報。”
姓彭的突然抬起右膝,猛力頂向李詩下陰。
可惜他還是沒李詩快,李詩左手兩個揚起往下一劃,姓彭的他大叫彎腰,李詩一掌劈在他的腦後,姓彭的沒吭一聲,往下就李詩伸手抄起了頭,把他橫著往馬鞍上一放,然後翻身上馬,騎走了。
沒多大工夫,李詩兩人一騎出現在羅家大院門口,他下了馬,抱下昏迷中的姓彭的往門口一放,上前敲了敲門,他回身就要上馬。
可是他看見了一個人,他停住了。
馬的那一邊,對門門口,站著羅梅影姑娘。
李詩輕咳一聲,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