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貝勒爺不就奈何不了他了麼?”
“可是——”
“格格,您不要說什麼了,您還是沒到真恨他的時候,要不然您就不會有現在了。”
翠格格沉默了一下:“雙喜,看來我還不如你,你說現在我該怎麼辦?”
“格格。”雙喜道:“解鈴還得繫鈴人。”
翠格格神情微一震:“你的意思是——”
“您能從李爺那兒拿來那把匕首,交給貝勒爺,您又有什麼不能從貝勒爺那兒拿來那把匕首,交還李爺。”
“當初李豪他是怎麼也想不到,現在想往我哥哥那兒把匕首拿回來,談何容易。”
“奴才倒認為貝勒爺更想不到,既然更想不到,有什麼難的,您是怎麼對付李爺的,不是照樣也可以拿來對付貝勒爺。”
翠格格神情再震:“我哥哥怕不殺了我。”
“不會的。”雙喜道:“您總是他妹妹,何況,匕首原是您給他的。”
翠格格沒說話,只是嬌靨上泛現一種令人難以言喻的神色。
嚴四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知道醒的時候是讓人家叫醒的,人沒進來聲音在外頭。
他還在睡,一個姑娘家那會隨便進來?他醒過來忙道:“是戴姑娘麼?”
“是我!”戴雲珠在外應道:“少掌櫃的該起來了。”
嚴四應了一聲,翻身而起,好在他是和衣而眠,自是該起來就起來了:“我起來了,姑娘請進。”
布簾掀動,戴雲珠進來了,左手提了一桶水,右手提的仍是昨天那隻籃子。
嚴四忙上前接過那桶水。
戴雲珠道:“那是給少掌櫃瀨洗用的。”
嚴四道:“讓姑娘送這送那,這怎麼好?”
戴雲珠嫣然一笑:“不能讓別人送,也不能讓我們姑娘送,只有我送了,是不是?”
還真是。
嚴四一時沒說出話來。
“快把水供在盆裡洗臉吧,瀨洗過了好吃東西。”戴雲珠道。
洗臉盆是現成的,嚴四把桶裡的水倒過臉盆一些,匆匆洗了把臉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都日上三竿了。”
嚴四微一怔:“姑娘不是說一早就來的麼?”
“說歸那麼說,昨天晚上睡得晚,換個地兒又不知道睡得習慣不習慣,誰那麼壞心眼兒,一大早跑來吵少掌櫃的覺呀!”
這麼一晚工夫的相處,彼此已經熟多了,戴雲珠說起話來亦嗔亦喜,風情萬種,她本就有一種嬌豔成熟的美,如今更為動人。
嚴四有意無意把目光移向一旁:“謝謝姑娘!”
“你這個人也真是,這有什麼好謝的——”
話辭微頓,接問:“你是現在吃,還是待會兒吃。”
“待會兒吧!”嚴四道:“出去的人回來了麼?”
“還沒有,所以我們姑娘才能親自下廚給你做吃的。”
嚴四目光一凝:“褚姑娘親自下廚。”
“可不。”戴雲珠道:“長這麼大,她都沒有做給我們老爺子吃過。”
嚴四又避開了戴雲珠逼視的目光:“這怎麼敢當——”
“不用說什麼敢當不敢當,你只知道我們姑娘這份心意就行了。”
嚴四心頭一震:“戴姑娘——”
戴雲珠道:“我昨兒就想說,可是怕讓你誤會,你剛上我們這兒來,我們就拿這種事扣你,其實,少掌櫃的,從‘拒馬河’事到如今,我們姑娘她冒了多大的險,她是為什麼、圖什麼——。”
嚴四心頭又震:“姑娘——”
“少掌櫃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叫嚴四怎麼回答,他不能說知道,說知道是自作多情,往自己臉上貼金,也不能說不知道,說不知道傷人。
所以他只有不吭聲。
奈何戴雲珠她不放鬆:“少掌櫃的,你知道不知道。”
嚴四隻得道:“褚姑娘的好意我很感激。”
“感激是什麼意思,願意接受,還是不願意接受?”
要命,那有這樣問的?一點躲閃的餘地都不給。
嚴四沉默了一下,臉色趨於嚴肅:“戴姑娘,這是褚姑娘要你問的?”
“不,我們姑娘連知道都不知道,是我自做主張。”
“戴姑娘,我不願意自欺欺人,這種事也不能自欺欺人,真說起來,我跟褚姑娘認識沒多久到目前為止,我只知道